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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現如今對衛接這種吃裡扒外自掘墳墓的行徑,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正國法。
溫惟看著地上這個面前兩鬢花白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將手裡的火燭插在牆壁結著蜘蛛網的燭座上,火燭映著她的身影,在衛接面前投出一片暗影,面如凝霜。
「衛大人,你是個聰明人,明人不說暗話,你說的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出於私心我自有打算,但這些都不勞您費心,我來於此,是想告訴你,你!必須死,但是你的夫人跟貴公子的命就要看你想不想留了,你受皮肉之苦扛至此時,卻不肯開口供出背後之人,晚輩甚是欣賞於你的赤膽忠心。背後之人,你若不說,我也不欲為難你。
事到如今我就問一事,你或者你們勾結奴國所謂何求?」
「當然,說不說在你,你若想為了自己那點不值一文的氣節或者認為拒不認罪就能拿捏我,那你就想錯了,牆隙而高,其崩必疾也,垂死掙扎徒勞罷了。我可與你做一約定,你若坦誠相告,我保你妻兒平安,罰弗及嗣。若頑固不冥,休怪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衛接雙目猩紅,嘴角微微抽搐著,一提及妻兒,再不復剛才的坦然無畏。
溫惟的話,說出來雖語氣平和從容不迫,但句句戳心,字字入骨。
衛接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燭光閃耀下長身而立的少年,直覺告訴他,她已經沒有耐性再試探自己。
他也知道這次凶多吉少,自己死期已至,只是沒想到這一天卻因為這個少年如約而至……
他的眼神絕望而空洞,雙目一閉,而後睜開。
「你是何人?」他問
「東平節度使溫莛知的女兒——溫惟!」
……
幾天後,衛接妻兒返回登州,登州海衛司因這幾天衛接的莫名失蹤已經亂作一團,傾盡人力物力全城搜找,這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蹤跡全無。
又過了幾天,有人在奴國賊寇的駐紮老巢發現了一具面目全非的男屍,雖有腐敗但從面容衣著略能認出一二。
此人便是東海海衛司指揮使衛接!
眾人一片譁然失色,匪夷所思,甚感驚恐。
後來相繼傳出指揮使衛接因追阻賊寇餘部勢力,陷入敵軍圍困不幸被抓,英勇就義,一時間衛接戲劇性的成了登州城人人交口稱頌的大英雄。
……
這些日子裡,溫惟忙的腳不離地,身不沾床,白天恨短夜晚恨長,恨不得一日當成兩日過。
父母年事已高,身體欠安,如今自己這一走,身邊無兒無女,只剩父母二人守著東平這麼大的攤子相互扶持度日。
歸期已近,離別傷感之情與日俱增。
在去往京都之前,當務之急把眼下的事情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處理完。
衛接已去,東海海衛司節度使一職空懸,溫庭知上書,因韓略禦敵有功,舉薦韓略暫代指揮使一職,溫惟料想,朝廷即使不願讓東平的人接手海衛司,奈何鞭長莫及,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人選接管東海這盤散沙,只能默許。
屆時東海正式納為東平府的管轄之下,為東平勢力的擴張又掃清了一障礙。
原東平軍械製造為避人耳目暗裡在棲霞進行,棲霞除了有銀礦,其他礦區也相對集中。優點軍器原料方便就地取材,缺點因與東平駐紮軍隊不在一處,人物分離兩地,想避人耳目大規模轉運軍械極不方便。現如今韓略掌管東海海衛司,將其餘部兵力收入麾下,既是自己人掌權,溫庭知與溫惟韓略商量後,著手將軍械庫搬至東海登州。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又快到了春耕農忙的時節,處理完韓略任職一事,溫惟將百姓春耕播種的相關事宜都要一一安排下去,在這個靠天吃飯的時代,農業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