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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眾人都知道封禁文章飛傳進京這種事,絕不是周知縣敢隨意胡來的,況且歐陽舉人又明裡暗裡保著葉行遠,心中也就放下了。
當晚酒宴最終盡歡而散,葉行遠也就算初步被接納進了當陽縣本地的讀書人圈子。不過之後縣裡還是有些傳言,葉行遠這個案首的文章沒有公之於眾,有許多不服氣的。
其餘童生的文章,全都張榜公示,供人傳抄,唯一隻有這個案首例外,這在有心人眼裡,就顯得有些怪異。
一時間,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沸沸揚揚的流言就在縣裡傳開,有人憤憤不平,「葉行遠這個案首來得蹊蹺,中間若說沒有什麼貓膩,我是不信的。」
也有人彷彿很懂內幕的解釋道:「這葉行遠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只怕是搭上了縣尊大老爺這條線,哪怕是當初提攜他的歐陽老爺都被他騙了。你有多大本事,敢議論他?」
還有人說歐陽舉人為了葉行遠,氣得心肝兒疼,連日閉門謝客,深恨這個無情無義的白眼狼。
不過這種流言暫時沒傳進葉行遠耳朵裡,在放榜的第二天,他便遵循慣例,前往拜見周知縣。
縣試完畢,總要拜見主考官,定下一個師生之禮。當然這種縣試所謂師生關係與進士、舉人和主考官之間的師生關係相比,不可同日而語,只能取個名頭而已。
葉行遠之前只在考場中遙遙見了周知縣半面,其它都是從歐陽舉人口中聽了不少此人的性格行事,心中也頗為好奇。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面見本縣的最大人物,更何況周知縣對自己的初始好感度肯定為負,心下不免惴惴,帶著點提防的意思。
不料葉行遠到了縣衙,卻見周知縣熱情的派人將他迎了進去,會面的態度也頗為和藹,不像傳聞中那般難以相處。
葉行遠也迷惑不解,難道真是因為自己文章實在太好,連縣太爺都深為拜服?這種虎軀一震王霸之氣發散,對方就納頭便拜的橋段,不像是應該發生在這現實中的啊。
周知縣問了幾句讀書之事,便溫言勉勵:「你少年貧而讀書,也是大不易。本官觀你貼經、書法,必定是下了不少苦功,文章也是極好。
只路子尚粗疏了些,與聖人正訓有些偏差之處,若得明師指引,前途不可限量。因這一念惜才之意,才點了你案首,切不可因此自滿,今後仍須戒驕戒躁。」
葉行遠口中唯唯稱是,心裡卻在琢磨周知縣的話裡話裡到底想表達什麼。周知縣指出名師指點前途無量,又一臉期待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明示自己趕緊順杆兒爬,當場拜師,建立起牢固不可破的師生關係?
葉行遠還不知道,縣裡已經有流言說他已經投靠周知縣了,或者說,周知縣已經將他招攬過去了。
這是要挖牆角啊,可惜你周知縣來得太晚了,若是貧賤之時,周知縣這般禮賢下士雪中送炭,他葉行遠說不得就感激涕零投效門下。
但如今若投靠周知縣,就是背棄力挺他的歐陽舉人,只怕全縣的讀書人都會把他當作白眼狼,就算能有一時的前程,叫他日後如何還鄉?
再說縣尊的心腹爪牙是黃典吏,葉行遠與一眾舉人們討論過,一致認為在考棚中弄鬼的就是此人。
在別人眼裡,幸虧葉行遠運氣好,有天雷幫忙轟破禁制,這才能取中童生。這仇還沒報,葉行遠又怎麼會跟他去作同僚為伍?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因此葉行遠也就含混過去,既然他不主動,周知縣看上去也就不為己甚,又隨便攀談幾句,葉行遠正要告辭,卻見知縣身邊的師爺送上了幾份文書請示批閱。
周知縣似是頗為心急,也不避諱,示意葉行遠稍坐,提起筆來開始批公文,倒是表現出一副能吏的模樣。
周知縣連批了兩份文書,看到第三份上,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