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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覺想到了好辦法,正打算實施時,卻聽到有人在議論此次童生考試。
傳言道,葉行遠投靠知縣,背棄歐陽舉人,最終得到案首之位,然後氣得舉人吐血——流言總是愈傳愈烈,到這時候已經成了一場勾心鬥角大戲。
歐陽紫玉聽在耳中,登時一腔怒氣湧上心頭。她雖然自小離家,但畢竟骨肉之恩難報,天底下之人師父第一,父母第二,聽到傳言就信以為真,奔往潛山村找葉行遠算帳。
「你這忘恩負義之人,算我瞎了眼!」歐陽紫玉罵得理直氣壯,她覺得不但老爹歐陽舉人幫過這小子,自己也對這小子有恩,他到現在還沒報恩不說,居然還勾結外人背叛老爹。
「果然負恩多是讀書人!你居然投靠周知縣那酷吏,就為了功名利祿,值得麼?」她倒是沒意識到自己把老爹也罵了進去,葉行遠則是莫名其妙。
這位大小姐又發什麼瘋?什麼忘恩負義?什麼投靠周知縣?葉行遠越發的莫名其妙,自己腦海中或許曾經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但只要權衡利弊,聰明人都不會做這捨本逐末的傻事,這罵聲是從何說起?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道:「歐陽小姐是否有所誤會?在下得令尊提攜,感激不盡,昨夜方才於府上宴飲,諸位鄉中舉人老爺都來了,賓主甚歡而散。」
葉行遠其實這解釋的挺清楚了,我跟你爹沒矛盾,昨晚上還一塊兒喝酒,一眾舉人來見證,這能是投靠周知縣的待遇麼?
可惜他面前的是歐陽紫玉,大小姐並不這麼想,又開口叱道:「你這兩面三刀的傢伙,一面投靠周知縣,一面還欺騙我爹?不然你憑什麼得到的案首?這等行事,你不覺得羞恥麼?」
忘恩負義之外,又加了一個兩面三刀,葉行遠也知道歐陽紫玉夾纏不清,唯有苦笑,「身正不怕影子斜,在下立身得正,並不曾投靠任何人,還請歐陽小姐詳查,或者回去一問令尊便知。」
他言盡於此,實在不想跟這姑娘多糾纏,退一步就想關門,要去府城遊學還得多做準備,哪有空陪她過家家?
歐陽紫玉上前扣住了門扉,「還讓我去問我爹?只怕我爹也被你瞞在鼓裡!人人都說你投靠了周知縣,連文章都沒有就得了案首,這會兒便矢口否認,是怕了我的飛劍麼?」
又是一個「敢做不敢認」,總共她才說了沒幾句話,就給葉行遠加了三條罪名,葉行遠脾氣再好也忍不下去,何況一開始就沒什麼耐心。
只不過聽到「人人都說」,葉行遠意識到了什麼,難道有流言產生了?
童生放榜是昨日上午的事,他晚上與舉人們吃宴,今天早上拜訪周知縣,然後就匆匆回了潛山村,總共都沒超過十幾個時辰。這一日一夜之間,流言就如此喧囂塵上?
情況有些不對。雖然說他考試的文章被封禁送京,不能抄報全縣,會有人心中有些疑竇,但將細節都說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他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若說背後沒有有心人推動,他是絕不信的。
散播這謠言的是周知縣,還是黃典吏?不管是誰,目的都非常明顯,是想讓葉行遠背後的地方士紳團對他起疑心,也就不會全力支援他。這在昨夜酒宴上葉行遠就瞧出了苗頭,不想第二日敵人推波助瀾,就有這等風波。
歐陽紫玉是腦袋單純,所以才會當面上來質問,那些舉人秀才,當地計程車紳們,要是信了這個,又會有何等的反應?
葉行遠出了一身冷汗,果然縣中這個大漩渦是待不得了,躺著都要中槍。幸好自己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去府城遊學,這會看來真是有先見之明,正好避避風頭。
就目前的漩渦,他這童生還不夠格參與,只能充當兩邊的角力工具。等中了秀才,有了真正的神通,再回來才算有了插手的實力和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