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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前輩仗義相助,晚輩感激不盡。」葉行遠是真心道謝,歐陽舉人簡直就是他生命中的貴人。第一次出現就幫他壓住了俞秀才,爭了推遲十日社考,給穿越後的葉行遠有了緩衝的餘地。
而這次只要有歐陽舉人送考,黃典吏也只能幹瞪眼,考卷水平高低自有天機監視,就不是區區小吏可以弄鬼的地方了。
歐陽舉人大笑,「你客氣什麼?你的靈力神乎其神,連我都看不透,絕非常人也。又藏了一手驚世駭俗的文才,不用幾日就會轟動全縣,遲早是吾輩中人。但有些話我也就不必瞞你,縣內之事不大好,黃典吏只算是冰山一角罷了。」
他頓了一頓,「你考中童生之後,切不可懈怠,要爭取這一年之內,趁熱打鐵去府城拿下秀才的功名。如此一來,根基方才算得牢固。」
童生是讀書人進步的起始,但終究還是不入流,要到秀才,才擁有九品的資格,見官不拜,不革功名就是人上人,算進入了特權階級。
歐陽舉人極為看好葉行遠,覺得童生對他來說不過是探囊取物,但一個童生的分量卻還不足,所以鼓勵著葉行遠要儘快考中秀才。
葉行遠聽他口氣之中對黃典吏還是頗為忌憚,疑惑的開口問道:「莫非黃典吏背後,還有貴人?否則以前輩身份,何必在意於他?」
舉人八品,典吏無品,縱然強龍不壓地頭蛇,但身份的差別也有如天淵,歐陽舉人應該是徹底對他不屑,才是讀書人應有的態度。
又所謂縣內之事不好,到底是什麼意思?葉行遠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彷彿是被捲入了一個漩渦之中,可惜這個時候,他卻是連選擇立場的機會都沒有。
歐陽舉人大笑幾聲,贊道:「賢侄果然聰慧,想來也是看出了什麼?黃典吏不足掛齒,但他如今卻是縣尊大老爺的得力爪牙,連我如今都奈何他不得……」
縣尊大老爺?葉行遠為聽到的事實而震驚了,歐陽舉人的意思,分明表示他與知縣父母官乃是對立面,而黃典吏卻反而是知縣的人。
所謂滅門的知縣,這七品親民官掌一縣之地,號稱百里侯,權力極大。而本縣周知縣乃是進士出身,去年方才遷來此處為官,傳聞中清正廉明,在赴任之前立誓要將本縣改天換地,頗得上峰嘉許。
站在這種潛力股的對立面,明智否?
葉行遠打量著略顯臃腫的歐陽舉人,這位大叔已經四十有六,比周知縣的年紀還大,考試上進的希望渺茫,固然在這縣中是了不得的貴人,但在官場上卻不過是最底層。
只是歐陽舉人對待自己不錯,要改換門庭過於不厚道,葉行遠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再說知縣是流官,說不定過幾年就走,而歐陽舉人仍是本地人。
想來想去,葉行遠迫切覺得自己必須掌握更清楚的訊息,為了讓自己更有的放矢。
歐陽舉人正是滿腹牢騷無人傾訴的時候,葉行遠既然打破砂鍋問到底,他也沒有絲毫隱瞞之意。反正葉行遠科舉有所成就之後,縣內的形勢他必然是會接觸瞭解的,倒不如讓他提前知曉,也好早做準備。
「這位周縣尊……唉……」周知縣來上任的時候,歐陽舉人等一干士紳代表都是表示熱烈歡迎的,但此人一到縣衙便給了眾人一個下馬威。
周知縣下令撤去所有的宴席邀請,士紳們一個都沒見,只聽說知縣雷厲風行地下鄉,十日之內連判七件大案,其中有五件都動用了大刑,犯人一招,當場杖斃,甚至都沒有上報秋後處決。
這事情有傷天和,失了讀書人仁善之意,更何況這些案情不清,其中或有冤屈,士紳們大驚,紛紛來求情請知縣三思。周知縣卻是理都不理,一意孤行。
此後嚴刑峻法,公堂之上,日日聽得見板子聲聲;衙門之外,天天瞧得見枷號示眾。前幾日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