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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寶珠和錢進將壞莊稼的野豬捕回來的訊息不脛而走,很快,回家的路上就跟滿了人,大人小孩,隨了一路,直到進了錢家的院子。
“呀,二哥真的將大豬打回來了!”錢家小妹又驚又喜,圍著野豬轉了好幾圈,新奇的對錢母比劃著:“阿孃,你看它好大,有好幾個我那麼大。”
錢母寵溺的看著她,“好啦好啦,快過來幫忙做飯,別耽誤你哥他們做事了。”
“哎!”
錢小妹甜甜的應一聲,一溜煙兒就跟著跑進了廚房。
野豬打下來了,可怎麼分,這成了村裡人人都關心的事,許多人都過來湊熱鬧,猜測著兩家大概要因為這東西打起來。
一想到這個話,許家二嫂焦氏心裡就樂開了花。
“打起來才好呢,讓他們得意!”
有愛挑事者聽了她這話,故意刺激人道:“這寶丫頭真是不厚道,你們許家的叔伯兄長都還在呢,找一個外姓人去,把好處都給別人了,哪有這麼辦事的,這根本就不將你們放在眼裡。”
焦氏覺得那人簡直是她的知音,熱淚盈眶的握著人的手就訴說起來。
“誰說不是呢,這寶丫頭,你說小時候我們也沒少接濟過她,哪裡虧待過人,我們兩家還養著老太太呢,以前老太太總偷偷把我們家的東西給她,我們有說過什麼了嗎?真是長大了心都變硬了,完全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可憐老太太一片苦心啊!”
許老二的長子許峰只覺得丟人現眼,忙拉著人離開了錢家的地方。
“你拉我做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那丫頭就是個白眼狼,有好東西不想著自家人,倒是想著外人。”
“這些年咱們家是怎麼對三叔家的您不清楚嗎?您現在說這話,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笑話我,誰敢笑話我,你們打這出去問問,誰不說我焦春娥會做人會做事,你個臭小子,為那掃把星這麼懟你老孃,我看真是白養你了!”
許峰不想聽,只是拖著人進了家門。
許老二聞聲從家裡走出來,焦氏一看見他就來心思了,也不再管許峰說她的事,忙拖著人進屋,竄掇道:“那豬那麼大,寶丫頭肯定能分不少,你是她二叔,日前還去參加她婚禮,為她說過話的,你去跟她說,想辦法拿點回來。”
許老二苦著臉,“東西是人家獵的,我去要算怎麼回事?不去!”
焦氏一聽就來火了,指著人大罵道:“不去,你要臉,你要臉怎麼不去打一隻回來,現在在那兒面皮薄,你知道我們家有多長時間沒見過葷腥了,你個沒出息的玩意兒,就知道要你那張臉,是,就你有臉皮,我們都沒有……”
焦氏越說越氣,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舞足蹈的就哀嚎起來,“哎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當初嫁給你這麼個沒用的廢物,給你生了那麼多孩子,養得好好的,自己平日是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都留給你們,結果到頭來呢,一個個的,都怨我,都怪我,我不活咯,我死了算了,我死了你們就安心了。”
在許老二這邊為許寶珠打來野豬的事起內鬥糾紛時,許家老大這邊也不安寧。
許老太太一隻腳才踏進屋,就聽大兒媳婦劉氏陰陽怪氣道:“看吧,我就說了,有些時候,就是不能對人太好,不然那胳膊肘老往外拐,把東西都給帶出去了,卻是愣沒帶回來一點。”
這是在罵許老太太呢。
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可如今這般光景,也只能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顫巍巍的進門,走到她平日的位置上坐下,可還沒坐熱乎呢,就見大兒媳婦一把筷子打掉了女兒夾菜的手,罵罵咧咧道:“這是你個小丫頭片子配吃的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樣,素日裡在家一點用都沒有,還想吃肉,我看你是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