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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
所以他只說，“我該走了，茉荷茹妮莎。兩個鐘頭的探望時間快到了。”
她拍拍他的手臂，說，“你走吧！但是要再來看我喔。”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低頭看著自己的妹妹，將手伸向腰帶中的紅色袋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啦？” 茉荷茹妮莎眼神滿是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阿布林轉身準備離去，但又立刻轉了回來，拿出腰帶中的袋子給她看。
“袋子裡是什麼東西，阿布林？”
他開啟系在袋口上的繩子，將裡頭的東西倒在手掌裡給她看。黑褐色扁腎形的種子在他手中，宛如蜂巢般發亮。
茉荷茹妮莎點頭示意阿布林走向前來，她伸手摸了摸他手中的種子。“曼陀羅籽，”她說，“你希望我證明我的忠誠嗎？”
阿布林口乾舌燥地說，“是的。”
“為什麼呢？難道我做的不夠嗎？”
“沒錯。但你願不願意再次用這些種子，向我宣示你的忠誠呢，茉荷茹妮莎？”
很久以前，當他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曾經發生一件他們兩人都不願談起的意外，當時他們就玩過這個向對方宣示自己忠誠的危險遊戲。對於當時發生什麼意外已經不復記憶的茉荷茹妮莎，試著回想當時的情況。阿布林偷跑到酒家，還是他們兩人都跑去了。總之是一件絕對不能讓父母發現的事。後來阿布林拿了一些曼陀羅籽壓成的白色粉末，他們兩人都吃了一點油膩苦澀的粉。後來幾個鐘頭，兩人都陷入精神恍惚的昏迷狀態。不斷口渴喝水，畏懼光線的眼睛緊緊閉上。後來，茉荷茹妮莎開始胃痛，阿布林只得把媽媽找來。他們母親讓茉荷茹妮莎吞下由羅望子跟柳木炭條混成的糨糊，直到她不再流淚。但他們兩人都沒有說出自己吃了什麼東西，因為他們向彼此宣示將保守秘密。
“我們搞不好會死呢，你知道嗎？” 茉荷茹妮莎說，她現在才知道兩人當年很可能因為搞不清楚份量，吃下過量的曼陀羅粉中毒而死。
“我知道。”阿布林回答，但沒有將手中的種子放回袋子裡，“這是我們向彼此發誓的方法，茉荷茹妮莎，你會怕嗎？”
她臉上浮現淺淺的笑容，說道，“不，我很少感到害怕，阿布林。但是我們現在比當時大，也比較懂事了。”
阿布林從他帶來的另一個肩袋裡，拿出一個大理石製成的研缽跟藥杵。他將一粒種子放進砵裡研磨成粉，然後用藥杵將殘餘的粉末倒在兩人之間。
“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斷我們之間的聯絡。”他說，這些話跟他多年前說的一模一樣。茉荷茹妮莎心想，阿布林從不輕易遺忘。他用舌頭舔溼手指，沾了一些粉末，放進嘴裡。
茉荷茹妮莎看著他從嘴裡移開的乾淨手指。心臟在胸口猛烈跳動著，她說：“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可以打斷我們之間的聯絡。”
她用顫抖的手指沾了一些白色粉末，放進口中。曼陀羅的惡臭刺激她的鼻腔，但她並沒有因此退縮。粉末在她的舌尖融化，味道跟她記憶中同樣苦澀，還夾雜了一絲油膩的口感。她仍在磨蹭的當下，阿布林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從口中拉出來檢查，看她是否真的吃了曼陀羅粉。
“然後呢，阿布林？”她問。
他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裝有羅望子炭灰糨糊的罐子。“立刻吞下！”他先餵了她，然後舀了一口放進自己嘴裡。幾分鐘後，兩個人都感到胃裡一陣翻騰，不約而同衝向黃金花瓶，抽出玫瑰，將水倒到窗外，然後兩人輪流，低頭就著瓶口，將胃裡所有東西吐到花瓶裡。
玫瑰盛宴 第四章（11）
茉荷茹妮莎虛弱地靠在牆上，身體仍因嘔吐而喘息著。
“你還好吧，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