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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澤渾身都冷得打顫，卻不肯移開一步‐‐只有這樣，才能叫他好受一點。

身後傳來漸進的腳步聲，楚澤甚至沒有力氣回頭，他維持頭抵地的姿勢,額頭鮮血淋漓，僵硬得彷彿一具屍體。

&ldo;何苦，何苦……&rdo;太乙星君繞到他身邊，長嘆道。

楚澤沒有答話，一動不動跪在原地，沒有發出丁點兒呼吸聲。

太乙星君嘆道：&ldo;九曜在裡面閉關，你在這兒守著，又有何用?&rdo;

楚澤頓了頓，額頭微微抬起，龍首處一片血肉模糊。他的嗓子堵到無法言語，喘了幾口氣才啞聲道：&ldo;我……我欠星君太多，不求星君諒解，但求星君出關後賜死於我……以平息天怒，了結因果。&rdo;

他剛說完，背後驀地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太乙星君手持拂塵，毫不留情地抽在黑龍背上，喝道：&ldo;混帳!&rdo;

楚澤顫了顫，閉上眼睛。

&ldo;整整一百零八道天雷，縱使生來為仙，也勢必重傷。倘若不是九曜為你承受，你支撐不過三道就將魂飛魄散!&rdo;太乙星君鬍子都氣得飄起來，&ldo;我問你，他做這些都是為什麼?他為了保你的命硬生生抗下天譴，你卻但求一死，是要置他於何地?&rdo;

&ldo;楚澤，你委實不懂事了些。這些天，九曜必定遮蔽五識潛心修行，你卻在外面糟踐自己……這不是擺明瞭要他心疼，令他不得心安?&rdo;

楚澤默然不語。

太乙星君道：&ldo;我算算日子，九曜也快出關了……你莫要在他面前胡說八道，你的命是他救的，你若真想九曜安心，當惜命才是。&rdo;

楚澤：&ldo;……是。&rdo;

&ldo;你也不必過分自責……九曜替你捱了雷刑，卻消弭不了你全部的過錯，我今日來，就是來懲罰你的。&rdo;

他話音剛落，緊閉多日的石洞裡倏而光芒大盛，一襲青衫從中而出，九曜星君溫和的聲音如泉水流淌進兩人耳朵：&ldo;你們在說什麼?&rdo;

楚澤急忙抬起頭，匆匆瞥一眼星君又垂下頭去‐‐星君比之前清減許多，但氣色也恢復了不少。

九曜星君一眼就望見楚澤跪在地上：&ldo;……哎，小澤。我不是叫你好好養傷麼?怎麼，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rdo;

楚澤只是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九曜星君道：&ldo;罷，罷。&rdo;他上前扶起楚澤，用仙術拂去他額頭上凝結的血塊與塵土，竟還有心情開玩笑，&ldo;本君倒盼望你是因為想我，才在洞口候著。&rdo;

楚澤喉嚨似被硬塊堵住，九曜星君一邊為他探查傷情，一邊對太乙星君道：&ldo;太乙，你也是來看我的?&rdo;

太乙星君：&ldo;……&rdo;

見老友面色凝重，九曜星君收斂笑意，道：&ldo;天雷不都劈完了麼，怎麼，他們還不滿?&rdo;

太乙星君道：&ldo;……雖妖龍為天魔鈴所惑才犯下大錯，但凡事講究個因果，這&l;因&r;為楚澤所種，&l;果&r;也本該他受，卻被你中途攔下……&rdo;

太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