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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殿守夜，沒想到還是打翻了燭臺，都是奴婢的罪過。&rdo;何姑姑畢恭畢敬地說。
小雪花低著頭，不敢吱聲。
尚太后眯著眼，邊享受按摩邊輕描淡寫的說：&ldo;罷了，好在沒有大礙。小孩子覺多，素心殿裡又只有她一個人，難免會睡著了一時照看不到。素心殿是冷宮，裡面也沒人住，燒了就燒了吧。回頭找人好好清理一下，來年再建一座新殿，取個新名字。&l;素心&r;倆字，聽著就冷清。&rdo;
&ldo;那……這孩子?&rdo;何姑姑指著小雪花，小心翼翼地問。
&ldo;這孩子不適合在宮裡伺候人，多賞些銀兩，送回家去吧。&rdo;
&ldo;是。&rdo;
小雪花背著來時的布包裹，鼓鼓囊囊的，裡面裝著尚太后的賞賜，姑姑還安排了一輛馬車在城外的路口等著送她回家。
小雪花走出專供宮女們進出的宮門，何姑姑一直把她送到門口，站在門內朝她擺擺手。她要回家了，然後嫁人，生孩子，過日子。
&ldo;姑姑什麼時候能回家?&rdo;臨別的時候，小雪花忍不住問。
&ldo;回不了了，這裡就是我的歸宿。&rdo;何姑姑回身望著皇宮的高牆黛瓦說，&ldo;小雪花，能走就走吧，別像我一樣，被困在這裡，不得解脫。&rdo;
身後的巍峨肅穆越來越小，直至最後一縷落日餘暉也沉入萬間宮闕之下，吞沒了無數的人生，無盡的嘆息和無涯的歲月。
三年後，新殿落成。
打更的梆子聲響起，新來的守夜宮女開始掌燈。
&ldo;好冷清啊，我們來講故事吧。&rdo;
講講那些重複了千百遍的故事，那些關於女人們命運的故事，那些本該是升官發財、子孫滿堂、長命百歲、花好月圓的故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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