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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糙與我抽泣著，委屈道：&ldo;姑娘不知，阿水其實已有家室。&rdo;
我腦中一懵，心想這齣戲還真是複雜，消化片刻，自與小糙問道：&ldo;可阿水看來還很年輕啊！而且他不是石崇的家丁？怎麼還有時間成親？&rdo;
小糙與我道：&ldo;阿水早年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來著，家中為他找了個童養媳，喚於氏，可誰知沒幾年便家道中落了。那於氏帶著他才來了金谷園，雖然小糙和阿水一起長大，一起伺候老爺，但總歸，那於氏還是阿水的夫人。&rdo;
我琢磨片刻，仍道：&ldo;那總歸你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他還是要娶你的，大不了你委屈一點，做阿水的妾室便好了，反正石崇都娶了這麼多妾，他的下人也娶一個，沒什麼的！&rdo;
小糙愁苦著一張臉，與我哀聲道：&ldo;姑娘不知，倘若讓那於氏知道小糙懷了阿水的孩子就不好了，那於氏……姑娘可知是誰嗎？&rdo;
我當然不知，與之搖頭，方聽小糙道：&ldo;便是上次姑娘說，對你很兇的那位老媽子。&rdo;
我當即收身，眼中晃過那老媽子鼻翼下的大黑痦子，不敢相信：&ldo;怎麼可能？那老媽子看來有五六十歲了吧？這童養媳找的也太老了些！&rdo;
小糙道：&ldo;其實於氏才只有三十多歲而已，看來老，人也兇悍非常，若是讓她知道了這事，小糙不定要死多少次。&rdo;
未想事情這樣棘手，待了良久，我竟也只得嘆口長氣。
與此同時，我自察覺，金谷園的這段時日，令我的心思越發自私。小糙的孩子不是石崇的，我真是…開心的……
☆、第四十一章
半日打馬而過，我想事情總歸不能這麼算了，畢竟小糙的肚子早晚瞞不住，且孩子的爹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令之負責，這實在說不過去。
於是乎，至了下午，石崇來看望我時，我卻一眼望見其身後的阿水，開口便喊道：&ldo;你這混蛋！還敢來？&rdo;
石崇卻當我在喚他，跟著止住腳步，摺扇一收，指了指自己道：&ldo;我又哪裡惹你了？&rdo;
我翻了翻眼珠，與石崇擺了擺手道：&ldo;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阿水！&rdo;
阿水稍許驚訝，忙躲到石崇身後，畏首畏尾的樣子，與那張粉面小臉極不相稱。我猛地起身，走到石崇身前，越手指向阿水教訓道&ldo;你做了壞事還不敢承認嗎？你說！小糙現在都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辦？&rdo;
石崇身子傾斜著，一雙眼望著我，莫名雀躍：&ldo;珠兒不老實哦！我就知道，昨天晚上偷聽的人是你！&rdo;
我與石崇望了眼，甚不歡喜地將他推開，上前拽住阿水衣襟：&ldo;你說！怎麼辦？&rdo;
阿水見我如此強勢，當下跪在地上，與石崇哭喪著臉：&ldo;老爺，老爺我錯了！&rdo;
石崇擺擺手，像個沒事人般坐到一旁，翹起二郎腿，悠哉搖著身前摺扇：&ldo;你跟我說也是沒用的，如今要你命的是珠兒。且你也該知道，只要珠兒開心，便是將你大卸八塊，我也無所謂的！&rdo;
阿水聽罷，忙掙脫開我的手，跪在地上不住叩頭：&ldo;老爺饒命！姑娘饒命！老爺饒命！姑娘饒命……&rdo;
我收身站在一旁，見石崇樂哉哉與我一笑，全然看大戲的模樣，不免越發氣憤：&ldo;你還那麼開心？看看你的奴才將小糙搞成什麼樣子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