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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守在我身邊,一雙諾大的眼直直盯著我,看得我好生心癢,復恐慌著閉上眼去。不知何時再醒來時,忽聽石崇於我耳邊道:&ldo;珠兒,到了。&rdo;
&ldo;唔?&rdo;我揉了揉眼,拽著石崇衣袖起身,順從著石崇走出轎中,抬眼間,還以為日光太過於刺眼。反應許久,才意識到,眼前刺眼的並非日光,而是面前這一座鑲滿了琉璃金縷的府邸。
&ldo;這…這……&rdo;我遲疑許久,終忍不住與石崇傻乎乎問道:&ldo;這是你家?&rdo;
石崇與我點了點頭,未及開口,小糙便走到我身後,托起我另外一邊手道:&ldo;奴婢扶姑娘進去。&rdo;
我急匆匆斂住眉眼,生怕自己露了怯。只雖早知石崇是個有錢人,但想像中,這有錢人的府邸,不過也該是像馬員外家一般,院子大一些,田地多一些罷了,怎麼連如此珍稀貴重的琉璃金縷,都裝裱在牆壁之上呢?縱是有錢,也不必這樣浪費吧?
一刻間,我竟心下懷疑,這石崇莫非是帝王之家?但轉念,忽想起他之前與我說過,他當初來綠羅村,自稱是什麼使者的,那麼便不會是帝王之家了。
石崇見我如此,會心一笑,沒解釋什麼,抬腳往府中走去。我匆忙望了眼牌匾上&l;金谷園&r;三個大字,也便跟著走進去。
想來他有錢,府邸裝潢地富麗些倒不足為過。可誰知一進府中,我便又嚇了一大跳。
入眼,諾大庭院中,堆滿了各色奇花異糙,紅粉兩色的牡丹灼灼盛開。小拱橋之下,曲水潺潺,環繞著整個金谷園,便是酷暑時節也仍舊清涼陣陣。不遠處的桃花樹下,分坐著兩三個粉妝玉琢的美人,姿色儘是美艷,個個猶如天仙下凡。
我張口,卻忽又啞然,抬起手指指來指去,也不知該先問哪一處。石崇瞭然,拉起我的手,逐個與我指點道:&ldo;珠兒莫慌,這裡便是金谷園了。日後我們住在這裡,你將這地方當成自己家便好。你看這庭院中的花花糙糙,還有屋中的那些寶石玉器,你若是喜歡,隨便怎麼把玩。&rdo;
我悶聲點了點頭,瞧了眼一旁小糙,剛要開口,手中卻被石崇塞下一根紅線繫著的玉掛:&ldo;這玉掛成色最好,撞音時色澤最沉,珠兒日後日日掛在腰間,不然的話,我怕找不見你。&rdo;
我一臉懵怔著收下玉掛,還未反應,便被石崇拉著走到正廳。且這正廳亦是裝裱得光彩奪目,門口兩個小人一見石崇回來,忙將象牙柱後面的夜明珠挪出。原本門窗閉塞的大廳內一時流光婉轉,這才使我望見,那一根根象牙柱邊緣,竟還紛紛圍坐著幾個姑娘,水面小臉俏麗生姿,乍一看去,圍坐在一處的那幾個,長相也是大同小異。更令我奇怪的是,他們的衣袖是環在一處的,我好奇,這個樣子,可怎麼吃飯啊?
剛要開口問石崇,一旁的小廝忽朗聲於廳中喊道:&ldo;老爺回來了,奏樂!&rdo;
彼一時,我才望見,客廳陰影處,坐著一排樂師,手中握著各式樂器,此起彼伏著奏出曲樂。那圍在象牙柱旁的姑娘們,便起身開始跳舞,圍繞著象牙柱轉起圈圈來,很快便讓我捉不住,究竟哪一個是哪一個了。
我慌張著復望了望四周,看著眼前眼花繚亂的一切,終於撐不住,拽著石崇衣袖問:&ldo;這是做什麼?&rdo;
石崇耐心與我道:&ldo;這是常舞,我這金谷園中女僕甚多,平日裡,便找些姿色下成的來做舞姬,日日在這廳中跳舞,使這園子熱鬧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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