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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不是梨花帶雨,勝似雨打梨花。
他的面容本就蒼白如雪,五官繼承了梁大夫人,眉是眉、眼是眼,分開來看說不出有什麼特色,但聚在一處,怎麼看都好看。尤其是從下往下,角度真是絕了。看著梁汝真泛紅的眼眶,翁氏的心一下子被打動了——她開始相信梁汝真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果然,下面梁汝真的哭訴,簡直可以搬回一座小金人——如果高靜媛在場的話,內心一定會高度讚賞評價。
“岳母,都是我的錯!靜娟被人擄走,是我這個做夫君的沒用,我保護不了她,才讓她受了奇恥大辱。您不知道,當她被歹人帶走時,我的心……簡直和碎了一樣,恨不能衝上去救下靜娟。”
“她是我的妻啊,本來是要跟我生同衾死同槨的人。我卻眼睜睜看著她……這些日子,我飽受良心的折磨。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錯!”
“不怕您笑話,我早就跟母親說過,如果靜娟不幸亡故,我也會迎娶她的牌位進家門。她是我的結髮妻子,我不能讓她坐在花轎裡離開高家,卻進不了梁家大門!
可她活著,她還活著!您無法想象當時我有多麼高興——一定是上天可憐我,才給了我彌補錯誤的機會。”
梁汝真說到這裡,蒼白虛弱的臉色一掃而空,變為興奮激動,鼻尖甚至冒出了汗珠兒,膝行兩步,眼神充滿了誠懇、祈求,像是祈求神佛的虔誠信徒,那麼誠摯毫無保留——
“請您把靜娟交給我吧。我梁汝真願意對天立誓,會待她如珠如寶,若有虛言,天誅地滅!”
半個時辰後,梁家母子心滿意得的從高家出來,坐上朱輪蓋瓔馬車。“二郎啊,你得有心理準備。翁氏雖然被說服了,可只是女流之輩。高家做主的不是她。”
“娘,你放心。”梁汝真淡然的笑著,掩去眼底的溼痕。“我可是誠心求婚,為了靜娟的終身,他們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話說得誠懇,只是嘴角一勾,顯示他的心意沒有表現得那麼“純粹”。
……
“不行,絕對不行。你吃了什麼**藥?昨日還堅決反對把小娥嫁到梁家,今日就變卦了。”
“夫君,此一時彼一時。要是梁家真的肯善待咱們娟兒……”
“那就能出賣小娥了嗎?”高祈瑞壓著怒氣。
“如何能說成‘出賣’呢?小娥本來就和娟兒好得和一個人似的,要是能長久在一處做姐妹,不也挺好的?昨日小娥也說了,她母親臨終留下話……”
“夫人,你怎麼不明白?正是因為小娥親孃留下那些話,才更不能!否則,百年後我怎麼去見弟弟,你怎麼去見小娥的娘?孩子那麼信任我們,我們做長輩的怎麼能只顧自己打算,而不管孩子的想法!”
翁氏見說不通丈夫,氣的眼淚又一次掉下,“我怎麼只顧自己打算了!梁家是丞相本家,族裡為官做宰的不少,不比徐家強上百倍?難道把靜娟的正妻之位讓了她,還嫌不夠?我求得不多,只讓她善待娟兒——但凡她念及姐妹情分,也該主動對靜娟好才對。靜娟也不可能跟她爭什麼!”
高祈瑞無奈的搖搖頭,任說什麼,就是不同意。
堪稱模範的夫妻兩個還不曾有過這麼大的分歧,當晚,兩人分房睡了。而關於“要不要讓高靜娥替姐出嫁”的訊息,偷偷傳遞到高靜娥耳朵中,她睜眼看了一夜的窗稜,清晨時候再一次下了決心。
只是為了掩蓋明顯的黑眼圈,補了很久的妝。而高靜嫻恰好到了,滿懷憂心的讓丫鬟避開,開口求道,“二姐,能不能答應妹妹一件事。我知道只有二姐在爹孃面前能說上話了,若是我……爹孃都會當成孩子話。”
“什麼事?”
“求二姐在爹孃面前求情,不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