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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囑託,使得他只得拒絕了同唐凌的娃娃親。可是,這次刺殺一事,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是種種線索都指向了林如畫和唐君毅,他不得不懷疑。這個方才還在他身下欲求婉轉承歡的女子,真實面目究竟是怎樣的?
這麼一尋思,謝雲琛愈發覺得心頭憋悶不已,急需找個地方發洩。於是,他喝退了想要跟上來的小廝,一個人慢步踱出謝府,滿腹心事地往外面街上走去。
夜黑如墨,但是還並未到打烊時辰。冷月幽蒙,靜撒銀輝,街頭行人很少,幾乎是靜寂無聲。
謝雲琛不知不覺走到迎春酒樓,見裡面還是明輝滿目,人聲鼎沸,觥籌交錯,熱鬧非凡,於是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悄悄地尋了一個座位坐下,漫不經心地隨意打量著周圍的情形。
小二一見,立馬迎上去,從肩頭取下毛巾,討好的笑道:“這位客官,來點什……”說到此處,他猛地認出了謝雲琛的身份,於是面露歉意的道,“額,原來是知府謝大人,失敬失敬,不知謝大人想來點什麼?”
“一壺酒,其餘一概不要。”謝雲琛溫和的道。在人前,他又恢復了那個一貫親民的知府形象。
“好嘞!謝大人稍等——”小二麻利的應道,像一陣旋風似的就颳走了。
謝雲琛見人已走,神色便黯淡了幾分。周圍的吵鬧喧囂同他此時的沉寂孤獨形成了鮮明對比,看上去甚是諷刺。他見小二已將酒盅端來,頷首禮貌的道謝,將錢付了之後,便一個人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壓抑得太久,謝雲琛一喝便停不下來,轉眼間,那壺酒就被他喝得涓滴不剩。他揚聲喚來小二,又去要了幾壺。
他願意,在酒裡麻痺自己。
當他指骨分明的修長手指再也無力將酒盅舉起之時,他謝絕了小二要過來攙扶他的好意,終於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迎春酒樓,離開了那幫喧鬧的人群。
他們的熱鬧是他們的,於己無關。那深入骨髓的孤獨,還是需要自己在深夜裡獨自醞釀,品嚐。
腳步有些踉蹌,謝雲琛勉強撐起迷濛的醉眼,見到不遠處的牆角處有一個小女孩兒在哭。他心生憐憫之意,於是邁著不穩的步伐走了過去,儘量將聲音放得輕柔:“小姑娘,怎麼大晚上的不回家,是有什麼傷心之事麼?”
那個小女孩抹了把眼淚,抽抽噎噎的道:“這位公子好,我……我娘病了,沒錢醫治……我今天出來乞討了半日,卻是一文錢都沒籌到……”說到此處,她嘴角一抽,又開始哭上了。
謝雲琛見她哭得像個小花貓似的,臉上黑一道白一道,於是蹲著身子,將自己身上僅帶的一兩銀摸出來,放在了她的手裡,柔聲安慰道:“別哭了,快拿著這銀子給你娘治病去吧。”
小女孩欣喜若狂,高興得連道謝也忘了說,她從頭上堆雲的烏髮間取下一支梨花釵,鄭重其事地塞到謝雲琛手中,有些赧然的道:“公子好心,梨兒無以為報,便把這祖傳的梨花釵給了公子,還請公子不要嫌棄才好。”
謝雲琛還未拒絕,那個名喚梨兒的小女孩已經站起身,飛快地跑遠了。謝雲琛細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將梨花釵攏入袖中,他酒意並未醒,視線仍舊有些模糊。朦朦朧朧間,他撐著牆壁往前走,忽然看見面前多了一個俊俏的小廝。那個小廝相貌俊秀,身量纖弱,衣襟的下襬隨著夜風微微揚起些許。那人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目光裡有憐,有惜,有怨,有悲,甚至,還有一絲一閃而過的愛戀。
謝雲琛以為自己酒醉糊塗了,一個小廝怎麼會對自己有那種眼神。他自嘲的一笑,隨即正要繞開此人離開這裡,不料那個小廝忽然上前一步,一下子拖住了他的手肘,抿了抿唇道:“謝大人喝高了,我送謝大人回府。”
謝雲琛一下子愣在了當場,他眸色間依舊未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