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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管惕為難地蹙眉,&ldo;按說一心跟了你那麼多年,無論如何你也不應該拋棄她,可是在情,我又覺得你心裡真正喜歡的是小溫妹妹,這還真是個兩難的問題。
高訪,要是你你選誰?&ldo;
高訪笑,&ldo;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rdo;這時桌面的電話響起,佔南弦摁下對講,擴音器中傳來張端妍的聲音,&ldo;佔總,溫暖在一線。&rdo;
他的雙眸驟然閃過晶光,下一瞬卻暗得如鬼似魅,緩慢彎起唇線,神色深得格外難以捉摸,他道,&ldo;以後凡是她的來電都說我不在。&rdo;說完便切斷了通話。
管惕和高訪愕然對望,後者忍不住道,&ldo;南弦你在幹嗎?&rdo;佔南弦轉過皮椅面向玻幕,背對著辦公桌對面的兩人,隔著又高又厚的椅背,平穩得不帶一絲情緒的說話聲從空氣中傳來,&ldo;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淺宇?&rdo;管惕和高訪面面相覷。
&ldo;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和一心到現在還不結婚?你們知不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同意讓溫暖上六十六樓?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在她做我的秘書後我就搬到了淺宇附樓?你們知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在洛陽道建一座宅院?&rdo;高訪皺眉,管惕卻似有所悟。
&ldo;惕,還記得在飛機上,你問我發生了什麼嗎?&rdo;&ldo;記得,你說那時你母親管不了你,只好叫你父親回來。&rdo;皮椅後一片死寂,靜得能聽見一絲細微的有點紊亂的呼吸,佔南弦低聲道,&ldo;我父親沒有回來。&rdo;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回來。
&ldo;怎麼了?&rdo;&ldo;他所乘的航班……飛機失事。&rdo;當他知道這個訊息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毀滅全世界,他覺得人生已經到了盡頭,往後不管如何都再沒有意義,不過最終他沒有把那個瘋狂的念頭付諸行動,因為有一個人比他更不想活下去,那就是他的母親,他在她面前跪了三天三夜,陪著她不吃不喝,最後才讓她重拾生存的意願。
&ldo;你們相不相信有時候世事真的很邪?當我陪我媽去航空公司領取賠償金時,竟然發現,溫暖的爸爸也在罹難名單中。&rdo;原本遷怒使他恨到無以復加,禁止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當看到溫和也在是次空難裡死於非命時,他的心情在震驚中變得非常複雜,第一個想法是不知她怎麼樣了,緊接著想以後她怎麼辦好?
她從小被父親捧在手心裡象公主一樣供養,世界單純得沒有灰色,也完全不懂得照顧自己,如果連他都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更無法想像她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ldo;我強忍著一直沒去找她,這樣過了兩周,在父親的事情處理完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我找了一個下午去她們學校……我很想看看她,想知道她還好不好……誰知道去到時,卻看見她的座位空空如也,一心這才告訴我,她在舉行完溫爸爸追悼會的第二天就去了英國……當時我覺得心裡有些什麼東西,徹底死了,永遠也不會復活。&rdo;當一種傷害足夠巨大,人就會在心死的麻木中變得平靜。
那時他就是這樣,因她的離去,曾經的一切全都隨風而逝。
他恢復了正常生活,每天早上按時回校,下午回家陪伴母親,晚上按時休息,專心課業,成績斐然,然而只他自己知道,在她走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除了上下課外他完全不記得自己還做過什麼。
那段空白的記憶要過許多年之後,他才能夠慢慢回想起來。
曾那麼深愛過。
玻幕外遙遠天邊出現火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