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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落下淚來。起身後,她走到了高世清面前,福了福身,道:&ldo;五叔還請節哀。&rdo;
高世清見侄女通紅著眼圈,嘆了口氣,道:&ldo;侄女也莫要悲傷了。&rdo;
明珠勸慰道:&ldo;五嬸雖已去了,但是珉旭年紀還小,若是您身體垮了,今後還有誰能照顧他呢?&rdo;
她看了一眼由奶孃抱著的高家小少爺珉旭,這個年僅三歲的小男孩身上穿著用十分粗糙的生麻布製成的斬榱,一雙和吳氏生得一般無二的杏眼中滿是不解和迷茫,他好奇的望著靈棚裡來來往往的眾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他也許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永遠離開他,他似乎還在等待著母親帶他回家。
高世清看了兒子一眼,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珉旭突然奶聲奶氣的開口道:&ldo;爹爹,我要娘娘。我餓,我要吃糕糕。&rdo;
明珠禁不住滾下淚來。
高世清深深的嘆了口氣,溫聲道:&ldo;好旭兒,爹一會拿糕糕給你吃。&rdo;又吩咐奶孃道:&ldo;這裡太亂,你先帶少爺進去,好好休息。我一會就進去看他。&rdo;
奶孃忙抹了抹眼淚,顫聲道:&ldo;是,老爺。&rdo;她的小少爺今後可就只能指望著老爺了。她掃了一眼地上跪著兩個姨娘,挺直了腰板,徑直從她們的面前走了過去。其中一個姨娘的哭聲稍微頓了頓,忽見明珠正在看著她,連忙又低下頭去繼續哭。
明珠暗自搖了搖頭。
高世清轉回身,對明珠道:&ldo;你嬸娘在這些侄女中一向最喜歡你,這裡有幾件你嬸娘留下來的首飾,等一下我讓人送去你那裡,就當個念想吧。&rdo;
明珠擦了擦眼淚,道:&ldo;多謝五叔。&rdo;
高世清看了她一眼,道:&ldo;你這孩子,也不容易。難為你這些年了。&rdo;遂又仰天長嘆道,&ldo;你苦,我苦,眾生皆苦,又有何人可解?&rdo;說罷,步履蹣跚的往外走去。兩位姨娘立即站起身,追上前去攙扶。
明珠隨後就去了上房給高太君請安,只見房中坐滿了穿著素服的女眷,並沒有外人。明珠暗地裡仔細觀察了一番,見除了四夫人面色不太好之外,其他人都還是一如往常,心中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最後,她的目光在高太君身上定了下來。
高太君一見明珠,面上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口中道:&ldo;我的珠兒,快來給祖母看看,瘦了沒有?&rdo;
明珠快步走上前去,在早已準備好的軟墊上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笑道:&ldo;祖母,珠兒好想你。&rdo;她衝著高太君甜甜一笑,露出了頰邊的一個小小的梨渦。
高太君&ldo;心肝寶貝&rdo;的一頓疼愛,明珠也是極力奉承,祖孫倆和樂融融。
高太君感嘆道:&ldo;我看珠兒似乎長高了些。&rdo;她湊近了仔細的看著明珠的小臉,笑道:&ldo;也變得更漂亮了。&rdo;
二夫人也笑著湊趣道:&ldo;可不是,媳婦也覺得三丫頭真是越來越俊了。想是上官家的風水好,養人。&rdo;
明珠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四夫人也不甘示弱的想要誇點什麼,琢磨了半天,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句自覺得體又好聽的,卻發現眾人已經開始談論起了上官家的事,插不上話。她自覺沒趣,也不敢輕易開口說些什麼。萬一說錯了,又少不得受婆婆的一頓訓斥,回去之後,丈夫也會面埋怨她。她嫉妒的掃了一眼伶牙俐齒的二夫人,抿了抿滿是細紋的嘴唇,獨自生起了悶氣。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眾人陪著高太君用了素齋,喝了茶,不多久就散了。明珠剛走出門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