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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一聽,傳了過去,一會捧著玉璽走了過來,小心地放在案几上。
這兩個奏本,一是普通的京城調撥軍糧的事,另一個則是六部包括楚士雄在內的聯合上奏,共斥青瑣累累罪行,請求新皇切勿遲疑,立即按律法辦,斬立決。
“皇上,您先看一下,再蓋不遲。”楚士雄將奏本倒呈在天濂的面前,兩眼死死地盯著他。
天濂張大著眼睛,眼光在奏本上泛泛地飄過,頭也不自然地輕微晃動起來。皇后的眼皮不經意地跳了跳,將玉璽遞給了他。天濂的神情似乎躁亂不安,抓過沉甸甸的玉璽,按照皇后的指點,玩兒似的蓋在了奏本上。
末了,他忽然又站了起來,兩眼迷惘地環視著四周。楚士雄心下釋然,趁機將蓋了玉璽的奏本捲了起來。
天濂徑直往殿門走,皇后略顯慌亂,連忙在前面擋住了他,陪笑道:“濂兒,你要去哪?”
天濂自顧說著:“我回行宮。”接著沉思,一本正經道:“她在等我。”
“她…”皇后微微一愣,表情淡淡的:“對,她在等你。”回頭喚內侍:“來人,伺候新皇回太子宮。”
青瑣是在等,她一直在等。可是,當牢房的鐵鎖再次開啟時,她等來的卻是一紙宣判她死刑的詔狀文案。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但憑魂夢訪天涯5
“青瑣接旨。”
押獄公人當面讀了那紙狀文,宣了第二日午時三刻開斬,幾個人的眼光看住了青瑣。憑經驗,凡是聽到判決的,除了少數仰天大笑,一派癲狂樣,更多的則是眼光發矇,冷汗熱汗交流,雙腿虛軟,身子不由自主地戰慄,這種人見得多了,何況是一名正當花季的羸弱女子。
青瑣跪在地面上,初始怔怔的,隨即嘴角勾起一彎淺笑,笑得愈加嫣然,嘴裡輕輕呢喃:“好,真好…”
她就這樣安靜地,筆直地跪著,一動不動。幾名公人猜測這女子或者痴傻了,大失所望,也就沒了看熱鬧的心趣,散散地出去了。
最後那個老獄頭倒是好心,俯首輕問她:“姑娘可是有什麼要求,我去給你準備準備。”
青瑣兩眼泛光,淡淡地笑道:“有勞老伯取桶水,青瑣想擦洗乾淨再走。”
老獄頭頻頻點頭,嘆氣道:“這是自然,姑娘且等著。”說著扶了她起來,這才發現,那雙柔軟的手卻是冰冷冰冷的。
芳菲和明雨那天離開皇宮後,還堅持去了靜雲庵見紫桐,庵裡的尼姑自然認得她,芳菲這才瞭解到心印已經不知所蹤。芳菲一路流著眼淚,明雨在身邊一直勸慰著,到了家裡兩人俱是身心疲憊,也就早早地歇了。
翌日,太陽一樹高了,芳菲有點慵懶地起床,這是她到京城後,第一次起得這麼晚,仍不感到輕鬆,青瑣的事一直壓在心頭,在母親的靈位前唸了段阿彌陀佛,為在牢房裡的青瑣祈福。明雨也坐在書房的文案前,認真地翻閱著新到的文翰。宅院裡一派和諧安逸。
這時,宅門被人拍得嘭嘭直響,芳菲驚得直起身,撩起裙襬從房內出來,正看見明雨也聞聲出了書房,兩人對視了一下,喚侍女去開門。
門剛開啟,有人風一樣的旋進來,原來是天清。
天清的臉色慘白,堅持著隱忍的淚終於因為看到他們,隨了額角的汗漬滴滴滾落:“牢裡密報,皇兄他下旨了,明日午時三刻開斬。”
他的話剛落,彷彿猝然而來的巨響震在耳際,明雨的大腦瞬間空白一片。緊接著身邊的芳菲撕心般尖叫起來,她一把攥住了明雨的前襟,碎玉似的牙齒瑟瑟咬齧:“你去問問他,他是不是瘋了?他要殺她,天,他要殺她…”
天清焦灼的聲音也帶了哭腔:“他連早朝也不上了,說是身子不適,靜養幾日。我跑去問他,他躺在床上,只是冷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