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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驍心裡也知道希望不大。原裝進口的車拿到黑市上隨時會被拆得原廠都認不出來,掰個後視鏡也能賣出幾百,排氣管一節就是幾千。而且哪有男人能對機車不動心呢?就算是個生手鋌而走險把它偷走,放在家裡收藏著對坐而望也是有可能的。
這上哪去找?
盛驍前幾年的積蓄都隨著那輛賽車消失在人海了,這兩年雖然手裡又攢了點錢,但工作節奏越來越緊張,他常常寧可打個車上下班,以便中途小憩一會兒。偶爾打不著車的時候就在路邊等某幾輛公交,也能直達住處樓下。
沈俊彬外套裡穿了一件奶油色的高領毛衣,微茸的質地把他襯得看起來暖洋洋的,腦後的發梢軟軟地貼著脖子順進領子裡,整個人透出了一點兒虛假的柔軟。
很好。
盛驍心道:在他和&ldo;小方&rdo;鬥智鬥勇想調出沈俊彬履歷的這段時間裡,人家正主本人甩乾淨了沒留樣的鍋,洗了澡、換了衣裳,正準備開著豪車行駛在寬闊的蓮花大道上呢。
這瀟灑,能得一百分。
他站在原地一步未動,沖沈俊彬喊道:&ldo;沈總,這兒是公交車道!停這兒要拍照了!&rdo;
背後認識不認識的幾個小姑娘發出&ldo;噗嗤&rdo;的笑聲。
沈俊彬的陽光果然是劣質塑膠做成的,十分經不起敲打,在歷城十月寒風中一聽這話就&ldo;咔嚓&rdo;裂縫了。
好在塑膠變形快,重新塑性也很快。沈俊彬把臉朝無人處一轉,再回頭又是笑著的,態度極恭敬地反問:&ldo;盛經理,能耽誤您一會兒嗎?我要去疾控中心辦健康證,您能不能給我帶帶路啊?&rdo;
不能。
&ldo;哦,疾控中心啊。&rdo;盛驍看了看老城區的方向,又剛剛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問,&ldo;哎您這導航上沒有嗎?&rdo;
&ldo;導航哪兒有人說的清楚啊?&rdo;沈俊彬大嘆了一口氣,笑得有那麼一點點惹人憐,&ldo;我這剛來,哪哪兒都不認識,歷城單行道又特別多,我來時就走岔了好幾回了。&rdo;
歷城老城區的路任性妄為,像是全憑自己心意長出來的一般,外地車一旦開進去,想走出來那都是要看運氣的。導航雖然認路,但有時等導航提示反應過來說完一句話,車早就已經開過頭了。
盛驍:&ldo;您要去疾控中心辦健康證是嗎?&rdo;
沈俊彬:&ldo;對!&rdo;
&ldo;您不會到現在都沒吃飯喝水吧?&rdo;盛驍質疑道,&ldo;我記得吃過飯就不能驗血了。&rdo;
沈俊彬一點兒也不意外,笑得好像別人已經答應他了一樣:&ldo;那沒關係啊!您就帶我踩個點,認認路,這樣我明後天直接過去就行了。&rdo;
黑店的門外通常有態度殷勤的迎客。
他們手裡捧著製作精美的菜譜招攬生意,對過往路人的笑容真摯到讓人覺得不該與它只是萍水相逢。等到進店落座之後,服務員的熱情逐漸降溫,點菜是客人最後一次能見到真情實感的笑容的環節。
這時,透過與點菜生交談的字裡行間和模稜兩可的菜譜解說,敏感的人或許已能察覺出不太舒服。多數人會出於善良的本性,寬慰自己只是錯覺。
待到點完菜後,客人徹底淪落至無人問津的地步,此刻他的心中惶惶不安,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被坑害了,可又不免抱有一絲蒼白的期待,盼望店家良心未泯,能友善對待彼此的信任。
在離開明泉國際會議中心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沈俊彬的笑意像被無情秋風吹過的樹梢,什麼都不剩了。
確切來說,盛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