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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他們的道歉。我所能留給他們的,除了微笑,還能有什麼。
我不想讓她們的記憶中留下我是兇手的狠毒樣子,只想讓她們記住我的笑臉,我不是他們平時看到的那個刻板冷漠的媽,我也有我慈祥時候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在他們的心裡留下美好。
其實這輩子也沒有什麼遺憾了,成功的將兩個兒子教養成人才,還看到了大兒子青山成家立業,夢琪也這麼善解人意,不管他們現在的關係如何,我都希望他們能堅強的活下去,無論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唯一讓我嘆氣的,可能就是他爹了,那次在醫院他宣佈了病危通知,我們都震驚了,他雖然一直故作鎮定,但我看的出來,他很害怕很害怕,比起不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還有多長,像他這樣數著時光等待生命的終結,是最磨人的。
原本還以為,我們剩下的日子,可以互相陪伴著走完,就算沒有手牽手,也知道我們的身邊都有彼此,等到日落西山,最後一縷夕陽從窗玻璃上溜走的時候,還有人在我身邊數著滿頭的白髮。
可現在,我們只能分離,各自孤獨的靜待最後的結局。
愛你,我用盡全部的力氣,我以為轉身之後,你還在那個屋簷下等我,當雨水一顆顆打溼你我的肩膀,我笑著跟你說,如果有來生,我只願意做你的蟑螂。哪怕是死了,也還能留在你身邊。
第3卷 難得無情 096 美好天堂
當我再次走出那個白色的世界回到現實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新房的臥室裡,大腦在誘人的飯菜香味中逐漸的清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昏迷之前,我親手將我的婆婆送進了監獄。
大概是三天之前,林警官在我給的提示下,搜尋全城所有可能有呼呼風聲的密室,終於在陳子寒瑜伽室的地下室裡找到了她,原本她是什麼也不願意說,怎麼都不合作,當林警官將她妹妹陳子欣的手機放在她面前,告訴她,差不多陳子欣遇害的同一時間,查到她和死者的最後一通電話。
可能是怕自己被懷疑成殺人兇手吧,人在面臨危機的時候很容易咬別人一口,何況是向來就喜歡亂咬人的陳子寒。見情況已經演變到她無法控制的地步了,也得知婆婆已經被關押了起來,她的人身安全暫時不會受到任何的威脅,就將那次通話的內容全部告訴了警察。
她說的異常肯定,她的妹妹就是被我婆婆殺死的,不然那天她就不可能看到婆婆的臉,更不可能在看到婆婆的臉之後,電話的攝像孔被堵住了,緊接著手機就發生碰撞的聲音然後切斷了。之後她打了好幾遍陳子欣的電話都提示無法接通。
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也沒有任何的心思去判斷她的話到底合不合情理,林警官點頭,那就是了,婆婆被關了起來,念及年事已高被判緩刑三年,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三年之後,一命還一命。
當我坐在法庭上,聽到法官如此宣判,並且重重的敲擊一聲過後,我便暈了過去。
這一次暈倒,大概是因為我去看婆婆的時候,說了很多,可她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不管我對她說什麼,她都只會笑,我從來沒有想過婆婆會突然變得瘋瘋癲癲,在法庭上她還深刻的懺悔,一轉身回到這裡,她就什麼也不說。
可能她是真的恨我吧,如果不是我將那根錄音筆交給警察,可能她也就不會被抓到什麼把柄,如果一開始我沒有同意她給我孩子織毛衣,可能她也就不會被懷疑跟布偶女屍事件有關,也就不會成為被懷疑的物件,也就不會再有後面的故事。她的結局也許就不會是現在這樣悲慘。
我與她隔著玻璃相望,雖然很努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眼淚還是不住的流淌,只要一想到法官宣判的結案陳詞,我的心就忍不住的痛,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婆婆因為一時衝動而要永遠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