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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突然伸出手在空中握了下,正好與伊舟的手指接觸到一起。

&ldo;舟舟讓媽媽別哭是嗎?&rdo;她用另一隻手擦乾淨臉上的濕痕,這隻依舊沒放開:&ldo;媽媽不哭了,舟舟你別走。&rdo;

&ldo;嫂子,你怎麼了?&rdo;汽車前座,送葬的人轉過頭,臉上帶著關心:&ldo;你別太逼著自己了。&rdo;

以為女人傷心過度出現幻覺,她嘆了口氣:&ldo;再說舟舟走了,也算一件好事,他之前那麼難受。&rdo;

女人眼底全是淚意,她仰起頭睜大眼,不讓眼淚留下來:&ldo;我知道。&rdo;

她說出的話帶著濃重的鼻音:&ldo;我知道他難過,我做夢都夢到他抱著我說媽媽我好疼啊,說媽媽你別救我了好不好。&rdo;

&ldo;可我怎麼捨得呢!&rdo;女人終是沒忍住,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滾落直鬢角消失。

伊舟覺得自己也哭了,手摸上去卻沒有任何感覺,他傾身,環抱住女人,手掌在虛空中拍了拍,低頭把額尖落在女人肩上:&ldo;媽媽我不疼,你別難過。&rdo;

&ldo;好了,別哭了。&rdo;左邊的男人發話,他低頭看著手上的罐子:&ldo;舟舟還看著呢。&rdo;

女人吸了吸鼻子,她坐正起來,擦了擦臉,拼命擠出一個笑來:&ldo;我剛剛就覺得舟舟抱了我一下,你說他是不是捨不得我們?&rdo;

男人低頭,沒有說話。

車輛開了許久,到達一處墓地。一行人往墓地中走去,最終在一塊嶄新地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貼著相片,相片中的大男孩抱著籃球,笑的一臉張揚。

照片下用紅筆描出幾個刻字,寫著愛子伊舟之墓。

伊舟蹲下來看著墓碑,眼神和照片對上,他盯著照片看了許久,然後對裡面的人齜了齜牙。

裝著骨灰的罐子被放入墓室,蓋子慢慢合上。走完所有流程,其他人開始離去,唯獨留下那一男一女。

伊舟也沒走,他爬到墓碑頂上,面對面看著兩人。

那對男女站了好長時間,也沉默了好長時間。

&ldo;舟舟,爸爸媽媽要走了,以後有時間就來看你。&rdo;男人盯著墓碑,眼神溫柔,緩緩開口:&ldo;你一個人要好好的,不用為我們擔心,爸爸媽媽什麼都有。&rdo;

男人說一句伊舟便點一次頭、說一聲好。到最後,那個強壯平靜的中年男人終是忍不住掉了一滴淚:&ldo;頭七我跟你媽商量好了就不辦了,你早點去投胎,下輩子挑個好的,平平安安一直到老。&rdo;

在車上那種酸澀的感覺又湧上心頭,伊舟蹲在墓碑上,有些委屈地癟癟嘴,他從墓碑上滑下來,走到男人對面,張開雙臂抱了他一下。

&ldo;好&rdo;

兩人似乎聽到了這聲回答,笑著哭出來:&ldo;乖舟舟。&rdo;

伊舟彷彿做了個夢。

他睜開眼睛望著頭頂的房梁,呆愣愣想了許久。

是什麼夢來著?

第13章

&ldo;醒了?&rdo;

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伊舟聽到旁邊傳來的聲音,他轉過頭,朝男人伸出雙手,想尋求安慰。

他心裡像是被什麼壓著,很難受,卻找不到讓他難過的源頭。

大概是做了什麼噩夢吧,伊舟想著,眼睛看到自己伸出的雙臂時,卻愣住了。

&ldo;怎麼了?&rdo;司恆順著他的動作把榻上的糰子小心抱起來,懷裡的小傢伙比之前要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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