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裡行間看得出來,他決心儘可能詳細的向她坦白。
“‘她’,指的是曾曉敏嗎?”她問道。
他請她不要著急,會在以後的篇章裡交待清楚。她倒怕他編些謊話騙她。大家幾乎都認為受害人勾引了他弟弟,害他吞藥自殺,他出於替弟弟報仇毒死受害人。供述中根本看不出事情向這個推理靠攏的跡象。臨走時,她提醒他抓住重點寫。他順從地點頭,眼睛直直,充滿依戀和迷醉。
女人這個標籤貼到她身上很彆扭。沒人覺得她是女人。拿稱呼來說,老公稱她蘇穎同志。下屬們呼她頭兒。父母不再叫她閨女,代之以蘇警官,我們家蘇警官,對街坊鄰居,對親戚朋友都這樣稱呼。至於表姐妹們,化妝品啦,瘦身減肥啦,此類話題同她無緣分。蘇警官,你還是給我們講講抓罪犯的事情吧!聽到兇悍場面,表姐妹們扭成團,決絕排斥她在外。罪犯傷到她,無人想到她會疼會痛,好象她本就是個鐵打的羅漢,銅鑄的金剛。更不用依戀和迷醉,大家早已認同她對這些天然絕緣。
她側過臉。又後悔這個舉動。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女人天生的軟弱嗎?他從事的行當,偏偏與軟弱為敵。
管教帶走他時,她聽到他問:“parlez…vous Francais?”(你說法語嗎?)她裝出一頭霧水,沒有回應。
劈里啪啦的鐐銬聲拖到門外,他仍不死心:“Quel temps fait…ll à paris en automne?”(巴黎秋天天氣怎樣?)並且附帶了廢墟里長出春草的清新一笑。
“Il pleut souvent en automne à paris。”(秋天巴黎經常下雨。)她練習對話似的在心裡說了一遍,還是一頭霧水,埋頭整理桌子上的材料。
她特意去了趟管教室,責問管教。
“你告訴他的?”
“告訴誰?”管教不明所以。
“裝蒜!陳麟怎麼知道我去過法國的事情?看守所是議論別人私事的地方嗎?”
“哦!我當什麼大事。”管教說,“來,喝杯水消消氣。大姐,讓他認識認識你的厲害,以後也不會太放肆。在法國那邊混過,聽起來就牛。”
“你對他說了些什麼?”
“最基本資訊。不算隱私。名字啊,年齡啊,是否婚配,有沒有孩子。就這些。哦,特意談了你上雜誌的事。他要借那期雜誌。”
“你借了?”
“咋不借。合理要求嘛?再說,看見你威風八面的經歷,還有利於你的工作哩!幹嘛那麼火燒火燎的,過分謙虛可是驕傲呀。”
“我跟領導說說,調你去當戶警算了。”她語氣很重。管教愣住了,搞不清她為何大動肝火。她也感到小題大做了。既然登在雜誌上,又不許人看,道理上講不通。
這天她審了一起捉姦殺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哭訴半天老婆的好,訊問工作無法開展。安慰好又哭,哭了又安慰,把他們折磨得精疲力盡。下班回家,老公依然不在,她想起今晚他有個抓捕任務。
陳麟試圖用法語同她對話的事還不能忘懷。她為什麼要回避,吃了火藥似的耿耿於懷呢?
她衝了碗泡麵,坐在沙發裡收看了會兒電視節目。然後,洗腳上床。床頭櫃上的一件紀念品吸引她的注意。貝殼粘成的相框,纏繞彩燈,插上電源後閃爍五花八門的顏色。相框中間是空的,本來說要照張合影嵌進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實現。這件工藝品是他們夫妻倆年假的結果。好不容易同時休年假去北海旅遊(還不如坐在沙發裡看風光片,他自嘲),變成了爭吵和睡眠的結合。沿途討論案子,觀點相左又互不服輸。到北海住進賓館,毫不猶豫倒頭大睡,補平時沒有睡足的覺。晚上匆匆用餐,又接各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