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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沒什麼勁兒，他顫抖著去拿手機，想解鎖時拇指卻發抖，怎麼都按不下去。

終於哆哆嗦嗦的將手機解了鎖，喬縱點開撥號介面，播下了一串早已熟記於心的手機號。

電話嘟嘟的響了很久，第一次沒人接。

他手撐著地板直起身，又按了一次。

鈴聲響了三秒鐘，終於有人接了。

那頭是女人含糊未醒的聲音：「餵？哪……位？」

喬縱說：「沈皙梔，我問你一件事。」

猛地聽見男人的聲音，沈皙梔一下子驚醒過來，她下意識喃喃：「……喬縱？」

喬縱大半夜的給她打什麼電話？

啊不對，怎麼喬縱現在還給她打電話？他們都分手這麼久了。

沈皙梔抓著手機，想著要不當場結束通話算了。結果喬縱問：「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男人的嗓音喑啞，彷彿含著極濃的悲傷。

沈皙梔聽到這話，覺得可笑極了。他不是都已經有了林瑰了嗎？還來找她做什麼？

和現女友吵架了就來找前女友求安慰嗎？

沈皙梔憤懣的說：「喬先生，你已經有女朋友了，請你自重。」

喬縱並沒聽清她在說什麼，人喝醉酒了大約只會想自己的事情，他自顧自道：「沈皙梔，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沈皙梔一愣。

喬縱這時候打電話給她說想她？

可笑可笑！

他笑了一聲，苦澀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

沈皙梔捏著手機，在一片黑暗中，緊緊的盯著螢幕。

「……我真的很想你。」他說。

沈皙梔眼神有些呆了，被他這句話說的心中五味雜陳。他想她？他竟然想她？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話？

她一時生氣，卻又一時覺得，有一些難言的苦悶來。

她沒出聲，也沒有結束通話電話，竟是等喬縱繼續往下說。

喬縱說：「我真的好想你啊，你回來，回來好不好？」

「不、好。」沈皙梔一字一句輕聲說，「我、不、想、你。」

她每一個字都咬字極輕，喬縱聽的分明，「當真？」

他也問她。

沈皙梔說：「當真。」

他像是聽到了，卻也像是沒聽到。

「是嗎。」喬縱說：「那回我身邊好不好。」他不是在問她，只像是在同虛空說話。

沈皙梔將手機放在枕邊，睜著眼睛盯著透進來一絲光的窗簾縫隙，耳邊是男人低沉到近乎哭泣的嗓音。

喬縱說了許多話。

有時像在放狠話：「沈皙梔，你好狠的心，你說你好喜歡我，結果一轉身就把我給甩了！」

有時像在求她：「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對你好，什麼都不瞞你，你回我身邊好不好？別甩了我了。」

「……」

最後沈皙梔迷糊著睡著了，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陽光溫暖，街市上人流如海，她懵懂間，見到了喬縱。

於她而言，喬縱是少年時的心動。也是她難得的一腔孤勇。

她曾經為了喬縱那麼勇敢。

可是，喬縱卻叫她陪他去死。

她不懂那是愛，又或是近乎瘋狂的執拗。如果愛一個人，不應該想叫她過得更好嗎？怎麼偏偏喬縱就能說出這樣兒的話來。

假期快結束了，沈皙梔在家裡呆了的時間久了，沈明軒也捨不得女兒去國了。

每天老父親似的唸叨著，「梔梔呀，在外頭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切莫受了委屈。」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