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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即。“丘位元啊,月老啊,給我一次機會吧,至少,能跟她說說話也行啊。”我在心裡每天都這樣祈禱著。俗話說,一座山不在乎它有多高,有了長鬍子神仙就可以出名,這個願望啊,原理類似,不在乎有多難辦,只要內心虔誠,就有可能實現。機會雖然姍姍來遲,但畢竟還是來了。
我記得那是一個星期天,天氣頂好,藍天上棉絮狀的白雲隨風起舞而且時不時炫耀自己七十二變的本事。昨夜她沒上夜班,今兒上午,她出門了。我之所以知道,只因她的腳步聲是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實在太獨特了,清脆有規律像是音樂的節拍,也像水滴從岩石上滑落在地時發出的那樣。當時我正躺在床上和懶床症做著曠日持久的拉鋸戰,聽到對面的鄰居出門,我就知道,援軍來啦,懶床症要潰不成軍了。我一個龍騰虎躍,從床上跳起,去洗漱間擦眼角汙漬,噴香水,再用香水漱漱嘴,選套帥氣衣服,開門,並不能來得及關門,大步流星下樓梯,可到了樓下,我的鄰居她竟然快上了公交,我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而且心急如焚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好在,離公交站臺不遠處,有輛出租。
“快,師傅,”我來不及喘氣,臉憋得通紅“追上前面的公交車。”計程車師傅對我投來異樣的目光,看得我脊背發涼,而且我看見他掏出了手機不知道要幹什麼,“我老婆和我吵架了。”我連忙一邊解釋,一邊向前比劃,意思是:我是良民,你快追,快追。
出租追公交,就好比劍聖追泰坦,只要公交不開掛,追上,一點問題沒有。車子駛入市中心便慢了下來,在這裡,連空氣都是繁華的,喧鬧聲更是可以穿透玻璃,刺得我耳膜嗡嗡響,路上行人絡繹不絕、來來往往、密密麻麻,讓本來就擁擠的中心更顯逼仄。我看到我可愛的鄰居步履輕快地下了車,來不及等找零的錢,就悄悄跟了上去。
像道閃電,一種困惑的感覺襲來。我忘了自己為什麼來這,去尾隨?這可是非常猥瑣的。可是,轉瞬間我又想到,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就像是一本書,今天,我應該是寫序章來了。我需要的,只是一個邂逅,哪怕是人為的邂逅。我和她之間會有怎樣的對白?我期待著。
鄰居上了超市二樓,買了話梅、開心果、周杰倫代言的薯片、還有衛生紙以及女孩子用的紙。今天是休假日,超市裡的人特別多。鄰居走得很慢,甚至有一點蹣跚,也心不在焉,好像總是在想著什麼。
“啊,”鄰居撞上了走在她對面的一個男人,男人手裡的東西非常誇張地滾落一地,就好像是足球場上的布斯克茨——只要你敢碰我,我就倒給你看。“對,對不起啊。”鄰居彎下腰,正打算撿起地上散亂的商品。
不消說,這個男人就是我。“不,不用啦,我自己來就好,”我壓低嗓音,儘可能讓聲音顯得有磁性“咦?你不是住在207室喜歡澆花的那位嗎?”
“呀,是你呀,我知道你的,你很喜歡中午散步,對不對?”鄰居笑了起來,甚至有些激動,光影綽約中,似有兩片淺淺的紅暈飛上臉頰。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她。她170左右的個子,比我矮不了多少,頭髮漆黑如墨,長度及肩,宋慧喬式的八字形劉海自然而然地向兩邊分去,眉毛是新月型的,有著純天然的美,不像眉筆描出來的那樣生硬彆扭,鼻子小巧精緻,兩翼微微外張,嘴唇性感可愛,在鵝蛋型的臉上錦上添花,而她時不時喜歡用左邊的上牙咬著下唇。
“真是巧!你看,我們做鄰居也好久了吧,從來沒遇到過,可這麼大的超市,我們竟然撞一塊了。這個大超市真是太小了。”我給自己的謊言打99分,“你拎這麼多東西,我來幫你吧。”
鄰居看到我的兩隻手胡亂抓著、抱著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商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的手好像挺忙的,還是我自己來吧,別看東西多,其實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