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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諾伸手要取香菸，又停下手來。
&ldo;我跟他談過這件案子。&rdo;他謙恭平靜地說，&ldo;他什麼都不知道。他當時甚至不大瞭解他太太。&rdo;
&ldo;你認為是誰殺了她？你曾想過漢茲先生可能在幕後安排了一切嗎？也許你對他如何殺了她又能安然脫身的事有興趣？&rdo;
哲拉德兩手交疊於腦後，背靠在椅子上恢復了輕鬆姿態，彷彿他們正在談論這天的好天氣似的。
&ldo;我當然不認為他在幕後安排了一切。&rdo;布魯諾回答說，&ldo;你似乎不明白你所談論的這個人所具有的才幹（calibre）。&rdo;
&ldo;惟一值得考慮的口徑（英文的&ldo;才幹&rdo;與&ldo;口徑&rdo;為同一字，calibre），是槍的口徑呀，查爾士。&rdo;哲拉德拿起電話話筒，&ldo;因為你可能會是第一個告訴我的人。‐‐請漢茲先生進來，好嗎？&rdo;
布魯諾驚跳了一下，哲拉德看在眼裡。哲拉德沉默不語地看著他，兩人一同聽著蓋伊在走廊上愈走愈近的腳步聲。他早料到哲拉德會有這麼一招，布魯諾告訴著自己。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蓋伊一副緊張相，布魯諾心想，但他慣常給人的緊張和匆忙感掩飾了這一點。他跟哲拉德說話，又對布魯諾點點頭。
哲拉德請他在最後一個空椅上就坐，是張長板凳。
&ldo;我請您移駕來此的整個用意，漢茲先生，是要問您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查爾士大部分的時間都跟您談些什麼？&rdo;
哲拉德從一包陳年香菸中拿出一根遞給蓋伊，蓋伊接了過去。
布魯諾看到蓋伊的眉頭碰在一起，一副惱怒神情。
&ldo;他時常跟我談論帕米拉俱樂部的事。&rdo;蓋伊回答說。
&ldo;還有別的嗎？&rdo; 棒槌學堂&iddot;出品
蓋伊看看布魯諾。布魯諾正託著腮幫子，咬著手指甲，動作隨意得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
&ldo;真的說不上來。&rdo;蓋伊回答。
&ldo;他跟您談論過您妻子被謀殺的事嗎？&rdo;
&ldo;談過。&rdo;
&ldo;關於這件謀殺案，他是怎麼跟您說的？&rdo;哲拉德的口氣溫和，&ldo;我是指您的妻子被殺之事。&rdo;
蓋伊感到臉紅，他再瞥了一眼布魯諾，跟任何人可能會有的動作一樣，他心想，跟任何出席討論會卻被人忽視的人可能會有的動作一樣。
&ldo;他常問我是否知道可能是誰幹的。&rdo;
&ldo;而您知道嗎？&rdo;
&ldo;不知道。&rdo;
&ldo;您喜歡查爾士嗎？&rdo;
哲拉德胖胖的手指不調和地微微顫動了一下，開始把玩著在他的桌頭吸墨紙上的火柴盒。
蓋伊想起布魯諾在火車上把玩著火柴盒，並把它丟在牛排上的手指。
&ldo;是的，我喜歡他。&rdo;蓋伊神情迷惘地回答。
&ldo;您不是覺得他很煩嗎？他不是糾纏了您好多次嗎？&rdo;
&ldo;我不覺得。&rdo;蓋伊說。
&ldo;他去參加您的婚禮時，您覺得很煩嗎？&rdo;
&ldo;不覺得。&rdo;
&ldo;查爾士曾告訴過您他恨他的父親嗎？&rdo;
&ldo;有，他說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