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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
一項耿直的吳先生表面上頂住了武運昌的磚廠挖土,看似勝利了,其實內地裡是失敗了。吳先生和茂林憤憤地想,咋公路邊牆上到處刷著大字標語:嚴謹破壞耕地!小則數十畝多則數百畝的大片大片耕地良田,變成了大坑,難道政府是瞎子?
第八章05 命誰握著
二月二,龍抬頭。
廣袤的冀南平原上,一場南風一場北風輪番呼喚,慵懶了一冬的千里沃野睜開了眼睛,疏鬆了身體;冬小麥和大蒜等一切越冬作物,興奮地伸展著根系,在疏鬆的大地母親的軀體裡汲取著各自所需的營養元素;乾涸的冥河道里、路邊呈現出草色遙看近卻無的唐詩宋詞意境;村邊、路邊,河堤上的楊柳樹被風搖來搖去,嫩綠終究耐不住寂寞,開始在枝條上張揚起來……
歇息了一冬的武家寨等各個村落,也被這各種生長中的綠意喧鬧得春意盎然。曠野上稀稀疏疏散落著幾個幹農活兒的留守老人和婦女,他們前半晌就開始層層脫下厚重的冬衣,彎腰直腰胳膊來回晃動,體力勞動讓他們面頰上浸出細密的汗珠,微風一吹,絲絲髮涼。這踏實的一絲不苟的勞動換來的衣食住行,他們才覺得踏實安穩喜悅!武靜如把孩子丟在家裡,讓娘看著,他和爹在大後方自家的地裡,用耙子摟去年種棉花時殘留下的一壟壟農膜;武敬國在前面用鐵耙子把在土裡埋著邊緣的農膜勾起來,武靜如用竹耙子在後面把農膜和乾枯的雜草摟成堆,然後用火柴點著;父女倆只顧埋頭幹活,誰也不說話。
武敬國這三畝地,左邊是小叔武運昌的;右邊是武雙炮的,他們都圖省事兒冬種小麥夏種玉米。雖然種棉花比種麥子玉米兩季要收人多一些,但是種棉花需要蓋農膜,點種,拔苗,除草,打藥,打叉等繁瑣的手工工序,不能機械化作業;尤其這打農藥治蟲子,從棉苗上來沒幾天,就需要防治蚜蟲紅蜘蛛棉椿象等害蟲;芒種以後就要防止棉花的最大頑敵棉鈴蟲,現在,究竟是農藥的質量低?還是蟲子有了抗藥性?只見三伏天大汗淋淋的農民噴灑農藥中毒,蟲子卻永遠治不完,這棉花一生大約需要打20遍農藥。好不容易,熬到秋天,三五天就得到地裡摘一次棉花,如果不摘,總有地賊惦記著。
只要一畝地能比種糧食多收一百塊錢,武敬國也會選擇種棉花,他常說:不能怕麻煩,農民的功夫是不值錢的!這並不是吝嗇,這才是一個職業農民對土地的深情。
所以,武敬國在村裡是做地裡活計最精細的一個人,他的地也從來沒有辜負過他的勤勞,在村裡那塊地裡的莊稼長勢最好,你看都不要看,就說,這是武敬國家裡的,一準沒錯。可這樣精細踏實的勞動,並沒有給武敬國帶來富足的日子,他反而沒有那些地裡長滿草,莊稼像缺了營養的人一樣又黃又瘦的人家時光過的好!
但是,作為農民,武敬國依然固執地堅守著,春爭日,夏爭時,一年之計在於春!人哄地一時,地哄人一年。餓著肚子勒緊腰帶幹活兒的感受牢牢地紮根於他的心底,村裡這方土地在生產隊時期,硬是沒有讓比現在人口少一成的人粗茶淡飯填飽肚子;生產隊裡收穫了麥子,在麥場裡就把上風口的飽滿的籽粒,裝進麻袋,趕著馬車義務送到國家糧站,供給了不種糧食的人們,農民們把稠的送出去,自己撈著碗裡的稀光湯;村裡的人們盼望著過年,因為過年能吃幾天的白麵膜……分地幾年後,家家吃上了白麵膜,並且出現了賣糧難賣棉難的局面。豐收並沒有讓農民們富裕起來,吃飽穿暖後的他們開始了思變,於是一波波青壯年勞力奔向了武家寨以外的世界,去淘金。
這就怪了,缺衣少食的日子裡,人們並沒有感到貧窮的壓力;而豐衣足食後的時光,每一個人都感到自己貧窮缺錢,生活的壓力反而加大?武敬國這個不算太老的莊稼漢子當然想不明白這是咋個道理,他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