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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林抱起懷中軟綿綿軀體,剛放平,他還沒來得及看看她的面部!突然他的眉頭碰在了啥地方,他醒了,原來自己剛才在做夢。客車進站停了。顯然身旁年輕的女乘客給他一樣睡著了,吳茂林覺得左肩木木的,女乘客是靠在他肩膀上睡的。夢再美好總有醒的時候……
一下車,明晃晃的太陽照射,現實裡的一切物體都非常真實。吳茂林此時此刻的心境用落魄這個詞來烘托比較貼切,所以他後半晌在縣城下了車,也不急著回家,但是他又怕見到早他復員回來在縣城上班的幾個戰友們。這個冀南平原上的縣城畢竟太小了,這裡流傳著一句俗話:人與人見了面,說話拐三個彎不是親戚即是朋友。吳茂林精神還有些恍惚,雖然他不是好色亂性的人,但是剛才夢境裡這閨女到底是誰呢?他長這麼大,所接觸的女性也沒有幾個,好像都不是。
吳茂林胡亂地想著,感到頭腦有些脹,真是人不走運的時候,怕啥就碰見啥。吳茂林剛出候車室大門,就跟一個在工商上班的戰友李俊四目相撞,躲都無法躲開;穿著制服一米八個頭的李俊的目光是驚奇驚喜,他自己的目光多是尷尬。李俊上前一拳捅到他的左肩的揹包帶上,這拳在男人之間比擁抱還親密。吳茂林隨著李俊拳擊的力搖擺了一下,不過背後的揹包是絲毫沒有晃盪,因為吳茂林在部隊曾代理過一年的排長,但沒有少尉軍銜,他是軍事訓練尖子。李俊捅他這一拳的時候,是因為他脫下了戎裝,心情正處於下坡期,加之他心裡沒有想到兩年沒有見面的李俊還對他如此的親切。要是在訓練中,李俊放滿力氣擊他一拳,他會像松樹一樣巋然不動。
李俊非要回單位借車送吳茂林回家,吳茂林百般拒絕,最後不得不編句瞎話,說,一會兒物件乘班車來接他,因為很少說謊,瞎話讓他自己感覺到面頰發熱,心裡發虛,這心虛被李俊誤認為是男人的羞怯。李俊說:“哈哈!那我就不打擾你給嫂子的好事兒了哈。”說著李俊掏出一張名片塞進吳茂林的上衣兜裡,抬手做了個有事打電話的動作,電話吳茂林的家裡沒有安裝,手機他更沒有。
吳茂林望著鑽進人流中的戰友李俊背影,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吳茂林是個幹啥事兒主要靠自己的主兒,不愛給別人找麻煩添累贅;何況按照世俗的觀念,他在部隊上沒有混個一官半職,一個落魄的人被小車耀武揚威大白天送進村裡,那才叫窮顯擺。又不是幾年前入伍的時候,胸前紅花,鑼鼓喧天?雖然縣城離村只有二十多里地,如果光是脊樑上的揹包,他會一個急行軍不超過一個小時跑到村裡,現在,主要是他腳下堆在地上託運回來的一麻袋書是個最大的累贅,所以他必須坐班車回去。
小縣城不臨省道國道,一天沒有幾趟班車經過,停靠在站前街兩邊的班車大都是開往市裡的,因為平原地區,幾乎每個村裡都通了公路,所以通往各個鄉村的小型班車也是來來往往,售票員呼喊著終點站的村名鄉名,生怕乘客眼睛小,看不到客車前面的牌子似的。候車室又小又髒又破,等車的人只要不下雨雪,寧可在外面大街上跟揚塵抗爭,也不願進候車室。吳茂林站了一會兒,覺得腿有些木,就放下揹包坐在了裝滿書的麻袋上。無聊中他想從麻袋裡掏出一本書看看,又覺得太麻煩,正後悔當初沒有在便包裡多裝幾本書的時候。一輛裝滿紙箱的小型貨車嚓地停在了他的身邊,吳茂林!是你!駕駛樓裡蹦出一句話。
吳茂林抬頭看見,泊在街邊的車窗裡探出戰友艾格的腦袋,今天是咋了?怕鬼鬼就拉腿!吳茂林站起身,思緒還沒有從意外裡爬出來,艾格開口道:“白給部隊賣了五六年命,又回來了!革命戰士是塊磚,那裡需要那裡按!哈哈!”吳茂林聽著艾格的話有些酸味兒,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問道:“你這是?”艾格說:“我回來以後分配到農資公司,今兒是去進貨來著。以後老戰友用化肥農藥什麼的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