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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的時候,天氣漸漸轉涼,單薄的衣衫再也穿不住,要添秋衣了。
往年這個時節,後齊的兵馬仍是未退,會趁著冬日未至,最後瘋狂的搶奪一番。但今年是個例外,早半個月戰事就少了不說,後來後齊的兵馬更是直接退回了數百里外的黎城,顯然是提前退兵了。
軍中的將士大多不明就裡,直到八月底的時候,後齊那邊竟是派了使者來。
殺了別人的皇子,來的不是兵馬,自然就只能是使者了。呂恆一點兒不覺得意外,問過楚翊之後,也沒避開其他人,直接便召集了諸將,然後在中軍大帳裡接待了來使。
楚翊早在殺七皇子時便已經讓羽林報過名號了,後齊的使者一來,她的身份自然再瞞不住。
果然,那使者一進大帳,只見著滿帳的將軍,未見楚國女帝,便開口問道:「楚皇陛下何在?臣有國書呈上。」
大帳裡剎時一靜,除了呂恆,其他人面面相覷,皆是莫名。
楚翊便是在這個時候入帳的。她此行微服,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自然不曾帶來什麼龍袍正裝,只穿著一身月白的衣裙。衣衫不顯華貴,氣度威嚴卻再不收斂,只是從帳門緩步而來,那一身的威勢便壓得眾人心驚膽戰,不敢逼視。
呂恆當先躬身行禮了,後齊的使者從善如流,倒是那滿帳見過楚翊的將軍們一個個的呆若木雞,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這不是程將軍的小媳婦嗎?呂將軍莫不是在逗我們?!
當然,這種念頭也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等到楚翊冰冷威嚴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之後,他們立時便回了神。這些久經沙場的戰將們只是被那樣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便覺如芒在背,再不敢想其他,只壓下了滿心的荒唐,跟著呂恆規規矩矩的躬身行禮。
楚翊滿意的走到了主位上坐下,然後才開口道:「諸位免禮吧。」說完看向後齊使者,又道:「國書何在?拿來與朕看看。」
這般直接,將使者本來要說的話立時堵了回去,氣勢也先弱了兩分。
有隨行的羽林從使者那裡接了國書,然後呈給了主位上的楚翊。
國書這種東西,楚翊也不是第一回看了,當年在北州便看過燕國幾封國書。彼時看完只覺得滿心憤怒,如今再看後齊的國書,楚翊卻簡直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比之三年前,如今的楚翊只會更加張揚自傲,那時她都敢當著燕國使者的面兒撕了國書,如今自然也不會忍著,當即便嗤笑出聲。笑得眾人莫名其妙,笑得後齊的使者臉上陣青陣白,她才斂了笑,肅容問道:「貴國這封國書,究竟所謂何來?」
後齊一直是三國之中國力最弱的,楚燕兩國都是傳承數百年,只有後齊,是當年的齊國滅了之後,再行復闢的。期間多有內亂,朝代的更迭更是讓國力大損,以至於如今在三國之中最是勢弱。國力弱,底氣便不足,哪怕死了個優秀又受寵的皇子,國書送來,竟也只敢言語譴責。
後齊使者的臉都憋紅了,卻不敢太過放肆,只得憤憤不平的道:「七皇子何辜,竟遭殺身之禍,陛下難道不該給後齊一個說法嗎?」
只打嘴仗,楚翊覺得無趣極了。她隨手將國書扔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冷淡道:「他刺殺與朕,難道不該死?!」
後齊使者噎了一下,帳中諸將的表情也多有怪異。大抵他們都習慣抓了重要俘虜,然後用錢來贖回的套路,齊帝因此放心大膽的把自己看重的兒子放來了戰場歷練,誰知他的皇子連真正的戰場都還未上過一回,便先折戟沉沙了。
好半晌,那後齊使者才道:「戰場之上一片混亂,七殿下又不曾見過陛下,怎會知道……」
不等他說完,楚翊便點點頭,接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不會因為他是皇子,就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