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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餐廳內的鐘表,是在秒針走過整整一圈的時候,才傳來了服務員的催促聲:“女士,請您儘快點餐!”
這次服務員的態度強硬了幾分,她扭曲的指骨甚至還用力敲擊了一下選單。
田桂花被嚇了一跳,手指下意識挪開。
於火望著對方指腹上那一抹黑色的痕跡,便也伸手輕輕撫過了自己面前的選單,在注意到自己的手指也變黑的時候,他盯著鐘錶秒針的行動軌跡,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等抹掉個別字跡上的黑墨時,於火像是有些意外,眉梢輕輕抬了一下。
此時,服務員那雙漆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田桂花,身體一點點彎下去,隨著距離的拉近,一股屬於屍體的腐臭氣息縈繞在鼻尖,像是在逼迫她。
“倒計時五、四、三...”
“我、我選...”
就在田桂花迫於壓力想要指向泡椒鳳爪的那一秒,一道嗓音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給我來個七嘴八舌。”
服務員彎下去的腰瞬間就直了起來,頭顱咯嘣轉向桌子的另一面,輕聲問:“先生,您確定嗎?”
這次,她的嗓音放軟了一些,不如剛才咄咄逼人,像是帶著善意的提醒。
於火瞥了一眼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突然笑了:“怎麼?你不想我點這道菜?”
服務員沉默了幾秒鐘,否認:“不、您是顧客,您說了算。”
於火聳了聳肩:“那不就行了?我花錢過來吃飯,我想點什麼就點什麼。”
服務員聞言露出標準微笑,低頭在本子上刷刷刷的記錄下他的餐品。
在筆尖接觸紙張的白噪音中,田桂花緊張的抿了抿嘴唇。
雖然從側面看,服務員是笑著的,但她就是感覺到了,對方貌似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四個字書寫下來,用時很短,服務員寫完之後再度看向了田桂花,眼中透出危險的光芒。
“二、一,時間到...”
就在服務員話音剛落的那一秒,餐廳門外陡然傳來一道詭異的嘶吼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從那抹漆黑中鑽出,嘶吼聲裹挾著興奮,像是要把她拽出去,打算分而食之。
越是未知就越是恐怖,田桂花的求生欲也在此時達到了頂峰,她也不知道是下意識的盲從行為,還是察覺到了同伴似乎有著一顆聰明的腦袋瓜,當即改了口:“我也要七嘴八舌。”
服務員聽後,情緒有些藏不住了,她的頭咔咔咔好似生了鏽一般轉了整整一圈,才平復下來。
最後在田桂花驚恐的目光中朝著他們的桌面丟下一個眼熟的測量儀,才僵硬的前往了後廚。
這個測量儀於火在自己的屋子裡看到過,上面的數值不斷浮動,應該是分貝測量儀。
田桂花看了一眼那個分貝測量儀,壓低聲音說道:“謝謝。”
“謝我什麼?”於火抬眸看向對方。
田桂花嚥了咽口水,說道:“幸好你打斷了我,不然我就點泡椒鳳爪了。”
於火輕笑了一聲,沒吭聲。
接著,田桂花架不住好奇心,追問:“你為什麼會選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