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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漁眸光微動,靜待著看她要說什麼。
卻見王氏轉過身來,只緊抿著唇盯著她看,神色怪異,不似母親在瞧女兒,倒像是在瞧什麼仇敵煞星。
柳漁手一緊,那一瞬間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只是這感覺很快又消失了,因為王氏眼神略微恢復了正常,她仍盯著柳漁,問:「你實話說,你去鎮上有沒有勾搭陳家人。」
勾搭!
柳漁陡然盯住王氏:「娘,這是一個當孃的該說女兒的話嗎?」
王氏對柳漁這一句幾近質問的話彷彿全然不曾聽進耳中,她只是死死盯著柳漁:「你只說,有還是沒有!」
柳漁視線掃過王氏垂在身側的手,那一雙乾柴一樣粗糙枯瘦的手,攥著拳,不可自控的狂顫著。
「沒有,我去鎮上是學刺繡的,都不認得什麼陳家。」她極為篤定地說道,而後滿目疑色望著王氏:「您到底在說什麼?」
王氏沉沉的目光在柳漁臉上逡巡了幾個來回,那種緊繃的的神色終於鬆動了三分,問柳漁:「真沒有?」
柳漁不說有是沒有,只是皺了眉,極為不解看向王氏:「娘,您到底怎麼了?」
她這反應讓王氏徹底的相信了她,信她真的不知道什麼陳家,王氏雙肩一塌,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這轉變極細微,柳漁卻全收進了眼中。
王氏好像又變回了一個母親,她拉著柳漁坐到了窗邊柳漁做手工常坐的小方桌邊,絮絮叨叨道:「漁兒,你要聽話,娘知道你生得好,但咱別去攀富貴門,富貴門裡沒什麼好的,你聽孃的話,只踏踏實實的賺兩年嫁妝錢,然後就在這鄉下找一個好兒郎嫁了,不要去瞧那富貴門戶。」
柳漁心下只覺王氏說不出的怪,這種怪異不是一回兩回,是時不時就會犯,她心裡這般想著,面上卻和任何一個十五歲的姑娘聽到母親提及婚嫁之事表現得毫無差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頭紅了臉:「我沒想那麼早嫁人啊,何況這些事情娘做主就好,您怎麼好端端說這個。」
王氏心下更安了,也不說為什麼提起的陳家,拍拍柳漁的手,道:「這是對的,娘以後一定替你好好把關,你刺繡可學得差不多了?要是差不多了,鎮上就別去了,以後在家繡東西,繡好了娘替你拿去賣,姑娘家不興天天往外跑的,要沾惹是非,你信娘,娘是不會害你的。」
柳漁被王氏握住手,身形一瞬僵住,只是她面上還是笑容依舊,作嬌羞狀低垂了眼眸,乖巧的應了聲好。
屋外,伍氏已經回來,沒見到柳漁和王氏,就隨口問了文氏一聲,文氏沖柳漁屋子方向努了努嘴,伍氏想到王氏早上可也是聽到婦人說的那些閒話的,那現在是不是就在問柳漁內情?
想到這裡,她不動聲色朝屋裡走去,就要貼到柳漁門上去聽一聽究竟。
還沒靠近,文氏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堂屋,笑眯眯喚了一聲:「大嫂,你要找阿漁嗎?」
這嗓門老大,伍氏一臉的尷尬,解釋道:「有能有什麼事找阿漁,這不是看看娘在不在嗎?」
而屋裡的王氏和柳漁也都聽到了,王氏該交待的也交待了,索性起身,拉開門就走了出去,正聽到伍氏的話,她現在是深厭伍氏的,冷著臉道:「我就在這,你找我什麼事?一早上不見你人,家裡家外你也不操心,你三弟妹還大著個肚子呢。」
伍氏少有被這樣直白指責的時候,面上有些掛不住,道:「這不是今天集日嘛,我想著去集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給寶哥兒買一點。」
從前王氏最吃伍氏這套,但凡伍氏搬出寶哥兒來,她就沒有不應的,現如今知道伍氏和柳大郎盤算著要把柳漁弄到縣裡給人做妾後,看她是哪哪兒都膈應,嗤一聲道:「寶哥兒再金貴也大了,不用你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