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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目睹了蘇軍在德國東部對於難民所作的事之後,我自己終于堅信俄國人能夠幹出這樣的暴行來,但無論如何俄國人的暴行不能成為我們使用同樣手段的理由。戰爭總是在那些愚蠢的白痴們復仇的幌子下才變成一個恐怖的淵藪的。
我們花了好幾個小時挖一個作為戰地醫院的長長的隧道。現在那醫院已經運轉起來,醫生們都忙著去照顧重傷員去了,結果那些輕傷員實際上已經被遺棄了。一長排分為高中低三個床位的床架在隧道里延伸了好幾百米,每個床位上都躺著一個髒兮兮血乎乎的傷員。不時,某個床位會被騰空,這意味著那個原來床上的傷員現在已經成為屍體被運走了。由於這個黑乎乎的隧道里光線暗淡,我們不得不把手電綁在外套上。手電的光柱照著那些屍體腫脹而可怕的面容,我們不得不用鉤子將他們弄下來。
終於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清晨,一輛沾滿泥的卡車開到了我們剛剛新搬到的軍營前。在敏捷地轉了半個彎後,卡車停在了離第一個營房大約10米的地方,現在我正忙於清除營地上的一些碎石塊。那輛卡車的後廂門開啟了,一個矮胖的軍士長從裡面跳了下來,在地上跺了跺自己的腳。他沒有向大家敬禮便開始從自己右胸衣袋裡拿出一個折得四四方方的紙片出來,開啟那張紙開始念起一長串的名字。當念名字的時候,他伸出自己的手示意那些被點到名字的人必須站到他的右邊。他大約唸了100個人的名字,這裡麵包括奧林海姆、林森、霍爾斯和我。我多少感到有一些焦慮,接著就站到了那個軍士長的右邊。軍士長接著告訴我們現在給我們3分鐘時間收拾好自己的武器和個人物件上車出發。接著他向我們敬了一個禮,然後就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我們跑回營房開始慌亂地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大家誰也沒有說話。3分鐘後,我們100個氣喘吁吁計程車兵已經把車廂裝得滿滿的了,現在卡車的兩側擋板已經被士兵的鼓鼓囊囊的揹包撐得快散架了。軍士長看著一些士兵鼓鼓囊囊、奇形怪狀的揹包並沒有說話。他蹲了下來看了看卡車的車底。
他喊道:&ldo;只允許45個人留在卡車上,我們在30秒後出發。&rdo;
說完後又開始在卡車旁踱起了步。
大家現在心裡都已經很不快了。沒有一個人想下車,每個人都有理由待在車上。在車廂最後的兩三個人現在已經被擠下了車。由於我是在中間,已經被擠得像罐頭裡的沙丁魚一樣動彈不得。勞斯現在只好親自出馬來解決這個難題,他命令後半車人下來,留下的人剛好是45個。現在那個矮胖的軍士長已經坐在了前面的駕駛座上,勞斯軍士長在下面向我們微笑著揮了揮手。在他旁邊站著從卡車上下來的另一半士兵。
這另外一半士兵在4天以後才來到了我們這裡。我們當時在那個著名的大德意志師的休息營地,營地離前線大約有150公里遠。這個叫阿克提卡的營地駐紮著大德意志師的不少人,特別是那些正在康復的傷員們。這個師正守衛在遼闊的庫爾斯克-別爾戈羅德前線地區。營地裡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條,就像是在童子軍營地一樣,只是這裡的排場要豪華得多。
阿克提卡營地讓我想起了在沙丘中的一片綠洲。
我們遵照軍士長的命令從車上跳了下來並站成兩行,有一個少校、一個上尉和一個軍士長走了過來,帶領我們的那個矮胖的軍士長雙腳一個立正。這些軍官們都穿得非常華麗,那個上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從舞臺上走下來的人物,他筆挺的灰綠色軍服上鑲著作戰部隊專用的紅色胸章,暗綠色胸針,腳下還穿著一雙鋥亮的騎兵靴。他向我們揮了揮手,然後就向身邊的軍士長耳語了幾句。那個和他一起來的軍士長穿得和他一樣筆挺,在和上尉簡短地交談了一會兒後,那個軍士長向我們走了過來,他向大家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