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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的想要多徜徉一會。
燕鐵衣的意思,是要穿園子潛到那邊的精舍左近伺機狙殺他的獵物,由這裡過去,比較容易掩飾他的行跡,不易引人注意。
在一座花棚的下面,他進去拔起了一隻撐持著底架的竹棒,這隻竹棒粗細剛好一握,長有三尺多四尺不到,前銳后豐,--和劍的長度一樣。
花棚下,這種支撐底架以穩重心的竹棒子很多,抽一根拿在手裡,誰也不會想到別的事情上去。
在那襲青色短褂子裡,燕鐵衣卻插著他的短劍。
手拿著竹棒,燕鐵衣拄著像柺杖似的微瘸著往外走,他才走出個三五步遠,一叢花樹之後,突然傳出一聲低隱的,似是帶著驚愕意味的音調來!“咦”?
這一聲“咦”,“咦”得燕鐵衣微微一怔,心裡也不禁有點嘀咕,因為那叢花樹乃在一丈五六之外,而且斜對著這邊的花棚,那發出“咦”聲的人一定是覺得有什麼奇異之事才會在這個距離之外,又是斜角度中注意到他這裡,而附近只有他在,看樣子,這令對方啟疑的什麼事便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了。
他裝做沒有聽到這個聲音,管自一拐一拐十分從容的往前走,其實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得緊。
“忽啦”一聲,是分開枝葉的聲音,按著一個沉穩的嗓音響起:“喂,你站住!”
燕鐵衣慢慢站定,用眼角往那邊瞄去,嗯,是兩個人,他認得那個站左一邊的大個子,滿頷黑胡的人是“大森府”“中堂”所屬的“府衛”“鐵剪腿”李子奇,發話的人,是位四旬左右的藍袍麻臉壯漢,這時,這藍袍麻臉的朋友正雙目炯炯,尖銳如箭般盯住在燕鐵衣身上。
燕鐵衣叫他給盯得混身不自在,好橡面板上有條肉蟲在爬動一樣,心中又是納悶,又是疑慮,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破綻被人家看進了眼……。
藍袍人物招招手,高聲道:“對,就是你,你過來一下。”
吸了口氣,燕鐵衣只朝那邊走了幾步便站住了,他低著頭,一付惶恐的模樣:“這位爺叫小的,可是有什麼吩咐?”
藍袍人一直在注視著他,目光之銳利,幾乎能以浸澈進他的全腑五臟中去;嘿嘿一笑,那人道:“叫你過來這裡,我有話問你。”
硬著頭皮再朝前磨蹭了兩步,燕鐵衣躬身垂手:“是,請大爺交待--”
突然,那“鐵剪腿”李子奇大喝道:“你倒是滾過來呀,隔著這麼遠又如何問你的話?還非要讓大爺直著喉嚨吆喝著不成?沒有規距的奴才,你連他媽學做奴才都學不會麼?”
燕鐵衣一邊急忙走過去,一面急快的轉動著意念,就這丈把距離,他來到那二人跟前,也同時決定了該怎麼做--假若事情果如他預料的那樣的話。
重重一哼,李子奇板著臉道:“你大概是來這裡上工沒幾天的那個小子吧?我看你平素倒一副老實像,然則骨子裡卻恁般刁鑽呀?你是怎麼回事?怕我們啃了你,抑是因為你是孫總管的人我們支使不動你?你他媽的賤骨頭,答句話離著這麼遠,我看你是吃生活吃少了,混帳欠揍的東西!”
那被稱為“史爺”的藍袍人虛虛伸手攔了攔,算是替燕鐵衣講了講情,燕鐵衣低著頭,可憐兮兮的道:“李爺恕罪,我……我那有這麼大的膽子?因為我有事要辦,所以才急著要趕快聽完吩咐離開……我,我絕沒有半點失敬的心……”
李子奇冷冷的道:“若非史爺說情,我看今天不砸扁了你這小龜孫!”
那位史爺目不稍瞬的看著燕鐵衣,似笑非笑的道:“你把頭抬起來--用不著害臊。”
燕鐵衣一派惶恐之狀的道:“史爺,可是我做錯了什麼惹得你老不快?”
李子奇叱道:“叫你抬頭你就抬頭,那來這縻些廢話?”
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