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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會抽空過去。」
聽到這話,醫生大鬆一口氣的立刻接道:「好的,我馬上轉告小少爺。」
電話被結束通話,客廳沙發上,拿著手機的孟子騫眼底冰冷情緒翻滾。
這幾年來,為了能順利拿到各方面的資料,他一直順著白知非,給了他太多的縱容,以至於讓他恃寵而驕的覺得,自己有了足夠威脅他的資本。
或許曾經他的確是有那麼點驕縱的資本,畢竟他是白朗的弟弟,是白朗惟一虧欠愧疚的存在,但是現在……
微垂的眼底,戲謔與冰冷似水般一一劃過,譏諷非常。
「哥哥……」
熟悉的聲音打斷孟子騫的思考,將眼底的冰冷情緒全部收斂,漾著平時的溫和,他側過了頭。
少年一身黑白相間的蕾絲套裙,黑亮細軟的頭髮因為才洗過,這會半乾散散的搭在瘦弱的肩頭,黑亮的發襯的那截因被水汽浸潤過染著紅暈的天鵝頸,脆弱的似一折就斷。
微濕的琉璃雙眼露在空氣中,或是因為不安,扇子似的羽睫似展翅的蝶翼顫動著,小臉透著健康的嫩粉,只一眼就夠讓人軟到心尖兒上。
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的人,孟子騫竟有了瞬間的失神。
他不是沒見過男人反串女裝,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將女裝穿的這般乾淨,這般令人舒服。
面前人氣質乾淨若紙,混合著歲月靜好的恬靜,像極了一株絕世獨立的百合花。
這種全身上下不染丁點汙穢的純粹,半點不帶攻擊力,總讓人的身心下意識的平靜,下意識的放鬆警惕。
孟子騫突然間有些明白,為什麼這一個多月來他總是這麼容易被人勾出隱藏最深的陰暗情緒。
從那個滿目瘡痍絕望的世界爬回來的他,全身上下早已黑透了,一點窺不見光亮,而這個人卻乾淨的那樣純粹的刺眼。
人們都說白與黑是兩種極端的對立體,但是卻不知道這世界上有黑就有白,就像有光就有暗,兩者從一開始就是同源。
不自覺的眼神放軟,聲音放柔,無奈中似有道不盡的縱容,「頭髮也不吹乾……」
起身,走到人身邊,拉著有些侷促的人坐到沙發邊,取來吹風機,讓人趴在腿上,幫人吹起了那沾染著水汽的長髮。
有力的五指穿進柔軟的發間貼合頭皮,順滑而下,比起旁人硬粗或毛躁的觸感,遊離在指縫間的長髮柔軟而滑順,就像是某種乖巧無害的小動物,保養極好的滑亮皮毛。
這種觸感足以讓任何一個完美主義者上癮。
以至於孟子騫禁不住的想,難怪那麼多人喜歡吸貓呢。
只是對比吸貓,他卻覺得眼前的這隻貓更令他心動。
少年乖巧的趴在腿上,黑色的齊肩發下是纖細的身軀,水汽浸濕後背,透出一對優美的蝴蝶骨,兩條手臂輕疊在下巴下,手肘搭在布藝沙發上,突顯脆弱。
他這會兒安靜的趴著,像一隻享受主人愛撫的貓兒,模樣精緻又乖巧,讓人只巴不得寵到心尖上,而如果有條尾巴,想必那尾巴這會兒一定是一甩一甩的好不愜意。
午後的客廳中,靜謐而寧和,兩道交錯的黑影在地板上落下模糊的影子,吹風機工作時的鳴聲,在這刻都似乎不再是一種噪音,反而裹挾著一種不明的溫馨,悄然蔓延至這棟習慣了冰冷的小洋房的每個角落。
不知過了多久,孟子騫關上工作的吹風機,給人順著微亂的發,笑著道:「好了。」
楚忻澤半眯著眼睛轉過頭,就著脖頸上仰的姿勢,看到男人笑意盎然的俊雅的臉。
抿著微微上揚的嘴角,他小聲道:「謝謝哥哥。」
俯看,向來是強者對弱者的一種掌控,因為對方的所有都盡數被自己全權收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