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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是鎮定的，坦然的。
短短几天，他好像突然認識的好幾個「方嘉嘉」。
方嘉嘉和李曉霞回到餐桌旁，隨手拿起手機準備去二樓把帳結了。
看到那通未接來電，她心裡第一時間冒出的感慨是：他的號碼居然一直沒換過，還是高中時用的那個。這也是她唯一知道的那個，最後四位數字是葉朗生日的那串數字。
當她正想慶幸其他人並未從她的手機裡覺察出異樣時，周希沛給她遞上了一個意味複雜的微笑。
她瞬即有些慌亂，很想解釋說，這是大學畢業後換手機時通訊錄批次匯入時存下來的。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之前為什麼會存下這個號碼。
難免鬱悶，這場暗戀就不能安安靜靜地自生自滅嗎？為什麼要在一場已經悄悄謝幕的獨角戲裡，突然露出這麼多馬腳？
在那場裝滿了太多自我意識的青春幻想裡，因為反覆回憶而逐漸失去綺幻色彩的少女心事，像是一尾終於被放生的魚，在被她送入溪流之時卻又猛地被拽了一下尾巴，撲騰出一些令人躲閃不及的水花。
方嘉嘉終歸是什麼都沒說，拿著手機默默上了樓。隨便吧，反正過幾天就出門打工去了，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解釋也不是她擅長的事，反而讓人以為她在故意掩飾。
張翠鳳跟著方嘉嘉下了樓，嗓音嘶啞地說：「結帳了，你的那位同學已經結過帳了。」她的手指向陳新，「他點菜的時候就已經結帳了。」
飯局結束。互相告別的人在吵吵嚷嚷，有人表達著意猶未盡，有人表現出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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