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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到這個程度了嗎?”
華彩衣望了一眼莊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賞之意,淡淡的說道,“不錯,修為到了我們這個地步,俗世間的名利不過唾手可得之物,卻又有何值得珍惜之處,也只有自身的觀點信仰,才會使得彼此衝突。”
“當年劍宗和心宗彼此間對素衣軒應該採取出世還是入世的態度並不一致,這也是兩宗所修法門所致。心宗講的是菩提明鏡,俱是虛空,靈臺九轉,始見本心,表面上是要求諸本心,其實是要不斷的否定舊我,迎接新我,擺脫人類感情的影響,直至最終超脫人類的侷限,而我劍宗則是講的紅塵煉心,以劍證道,劫火紅蓮,不滅本來,認為一個修者首先是一個人,要經受世間七情六慾的磨練,她的本性才能超脫昇華,並最終以劍證道,若無入世之行,就無出世之心。”
“但到了後來,連兩宗內部也開始分裂,慕師叔傳承的這一支認為,修者的世界和世俗界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世俗界有自己的規則,我們完全不必要插手其中,做為一個修者,還是應該把精力集中到修行上來,求得自身修為的精進才是最重要的,而軒主傳承的這一支則認為修者的主業是修行沒錯,但修者當有慈悲之心,因此對世俗界還是要保持適當關注,而鞠師叔傳承的這一支主張最激進,認為修者的能力既然遠超於世俗界的普通人,就應該享有相應的地位,不僅要參與到世俗界的生活中去,而且世道不公,我們要更主動一些,應該由我們來制定秩序,來保證普通人的權利。”
莊周暗吃一驚,他絕沒想到原來修真者內部對世俗界的看法也有如此大的分歧,制定秩序,其實不就是要做世俗界統治者的另一個說法麼,他心驚之餘,卻也更加好奇,當下問道,“那你所在的一脈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的,想來是另有看法吧。”
華彩衣有些自豪的一笑,“那是當然,綵衣所在的一脈,一向認為修者既然擁有普通人所不具備的大能,就應該擔負起相應的責任,要積極的發揮我們的作用,維持天下的太平,不能只求自身修為精進,而完全無視蒼生疾苦。”
她略一沉吟,有接著說道,“雖然看起來有四種觀點,但其實完全的出世和入世都是行不通的,完全出世則無法確保道脈的傳承,修者對資質的要求極高,而這些後續的新血都是從世俗界搜覓而來,若是在世俗界沒有相當勢力,自然無法保證新血的質量,便會影響到道脈的傳承,而完全入世,世間無不滅之王朝,便是沒有外敵的威脅,修者自身恐怕也會腐化墮落,自然也是不行的。”
莊周想起左擎蒼的執著,又想起星子的死,心中真是複雜無比,慨然嘆道,“改朝換代江山變,此於長世何足道,我輩修者,若是深陷局中,又有何超脫可言。”
華彩衣目中異彩連閃,心驚莊周的感悟,當真是超凡脫俗,胸襟器宇卻又在自己之上,忍不住問道,“公子所言,實在讓綵衣警醒,然則請恕綵衣冒昧,公子不為俗累,宛若大鵬神鳥,遺世獨立,飄然遠行,背雲氣,負蒼天,翱翔太虛,然則大鵬飛時翼若垂天之雲,九萬里而有風在下,公子超凡脫俗的動力卻又由何而來呢?”
莊周灑然一笑,“若是你無數次從死亡邊緣掙扎而回,就會覺得世間再沒有一物,比之生命更可貴,故而當日一見超脫之可能,就再沒有什麼事物,可以阻礙於我,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而今更不疑,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吧。”
華彩衣眼中一亮,顯是大有感悟,但畢竟沒有莊周的經歷,對此卻沒有莊周這麼深刻的認識,過了一會兒才有些欽佩的接著說道,“故而當時爭論的主力還是在軒主一脈和綵衣所在一脈展開,祖師修行之初,也是仗劍斬魔,正合我脈精意,但祖師後來開始修佛,所為卻又和軒主一脈相同,故而雙方都是僵持不下,而若以功法論,心宗所修靈臺九轉較之本脈的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