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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峙打量著牆邊的費源，這人低頭靠在牆邊，身下有一攤血，臉色慘白，頭上脖子上全是冷汗，看著非常悽慘。&ldo;怎麼不弄死他？&rdo;
&ldo;他還有用。&rdo;程錦費力地把褲子從屍體上脫下來，迅速穿上，然後又去張羅衣服。
姜峙參觀完費源又去參觀地上的屍體們，看到尹風光時他停住了。
程錦抽空看了看他，&ldo;怎麼了？&rdo;
&ldo;有點感慨。&rdo;姜峙道，&ldo;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rdo;
&ldo;你是說他為什麼背叛？大概知道。他覺得這個國家欠他的。&rdo;程錦套上衣服，伸手臂時，肋骨很疼，他皺起了眉。&ldo;他覺得他值得更多，國家不給他，他就自己想辦法拿。&rdo;
姜峙看著尹風光脖子上的刀疤，&ldo;他付出過很多，甚至差點沒命。&rdo;
程錦道：&ldo;但有些事，他不該幹。&rdo;
姜峙回頭看他，片刻後突兀地笑了起來，&ldo;我想知道你能奉獻到什麼程度？&rdo;
程錦道：&ldo;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會故意犧牲別人。&rdo;
他這是在隱晦地表達，韓彬放在他這邊姜峙可以放心。
姜峙會來幫這個忙，多半是因為韓彬。
程錦聯絡姜峙時，其實很猶豫，因為姜峙是把雙刃劍，作為曾經的棄子，姜峙對安全部不可能沒有怨恨，但正因如此，費源肯定會信任他。
權衡再三，最終程錦決定冒這個險。不過，他也沒全部押在姜峙身上，他把唐釋也拉進來了。
姜峙又低頭去看尹風光，&ldo;他這個死法其實不錯，利索，對大家都好。要是被抓回去，那他還得受一撥苦，他一苦，肯定會像瘋狗一樣四處亂咬人。還是現在就死了好啊。&rdo;
程錦沒說話，反正說什麼都不會管用。
‐‐姜峙心裡苦，正咬人呢。狂犬病無藥可醫。
脖子上有疤的人出聲道：&ldo;老薑，我們是不是該走了？&rdo;
他們是編外人員，姜峙和安全部又關係微妙，在這再呆下去，一會兒碰上北風等人，那就尷尬了。
&ldo;走吧。&rdo;姜峙從尹風光的屍體旁離開。
程錦走到他身旁，送他出門，&ldo;謝謝你能來。&rdo;
在程錦看來，姜峙完全可以不親自來這趟的。
&ldo;我慶幸我來了。&rdo;姜峙側過臉，望著程錦，&ldo;會咬人的狗不叫。你是我最不願意得罪的那種人。&rdo;
程錦平靜地道：&ldo;你誤會了。&rdo;
&ldo;我們瞧著吧。&rdo;姜峙沖他的人偏了下頭，&ldo;走了。&rdo;
程錦目送他們離開，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心想他還缺雙鞋。
外面的槍聲越來越稀疏，程錦走出去，看到長長的陰暗通道里零散地躺著一些人，有幾個人形剪影正在挨個檢視那些人的狀況，不知道是要補刀，還是要把人抬出去救治。
程錦沿著通道往外走，借來的鞋踩上血泊，在地上印了一長串血腳印。
走出來他才知道，這下面還挺大，路線複雜，像個迷宮。
走了十來分鐘，才看到正在指揮行動的北風，周圍人來人往，他站在人群中央。
北風不著痕跡地上下看了程錦一遍，覺得他狀態還可以，就沒詢問他的身體狀況，&ldo;怎麼出來了？可能有漏網的，我們在檢查。&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