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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趕緊奔去把它挖了出來,折返回舍時,沈御風歪著身子躺在地上,閉上了雙眼。門外,傳來沈飛叫嚷的聲音:&ldo;喲!今兒個是殺雞還是宰牛?怎恁多的血!&rdo;
晨風微涼,林子裡異常安靜。這一宿過得比一年還要長。
沈飛縮在樹下坐著,看賀仙徒手挖坑,由小坑變成大坑,十指鮮血淋漓。眼前寒光閃掠,見那柄兇劍被拿了起來,猛然爬起身,直衝沖地朝那鋒利的尖端撲去!
賀仙正要拿它來鬆土,聞見動靜,側眼一瞧,嚇得立馬收到在身後去,使力推開他,怒喝道:&ldo;你這是做什麼!&rdo;沈飛剛站穩身子,就又瘋也似地衝上來,賀仙伸腳把他踢翻在地,道:&ldo;傻混!你又想師傅罵你嗎!&rdo;不由望向竹舍,沈御風此刻靜靜地躺在屋裡……
沈飛聽罷放聲大哭,邊哭著邊爬過去,道:&ldo;我是傻混我該死!爹爹就是被我害死的!這十多年來,我們住在這兒,一直平安無事……就是去了袁家莊,行蹤就暴露了……&rdo;他聽了沈御風的遺言,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直悔得痛不欲生。
賀仙雙目通紅,俯下身與他說道:&ldo;我更該死!&rdo;緊握的拳頭,在自己心口狠捶了一下,&ldo;救了仇人不說!就上回去袁家裝神弄鬼,雖說是你出的主意,但我若是沒應承你,或許師傅就不會……你說我們是不是該一起抹了脖子,好讓那害師傅的人逍遙自在長命百歲!&rdo;&ldo;刷&rdo;的一下把那劍插在沈飛眼前,轉身回到坑邊去。
沈飛驀然覺醒,爬起身,將那劍從土裡□□,扔到地上,狠跺了幾腳,恨聲道:&ldo;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扒皮抽筋!替爹爹報仇!&rdo;愣了半晌,擦乾臉上的眼淚鼻涕,走過去與賀仙一起挖坑,過了片刻,又斷斷續續地流下淚來。
兩人把沈御風安葬好,哭了好一陣,不敢耽擱太久,回家取了行李,各自換了身黑衣。再細看那把兇劍,無甚特別之處,想這一路帶著它去少林寺多有不便,遂將它包好埋在土裡,以作日後之證,隨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新墳。
沈飛邊行邊哽咽道:&ldo;那日在袁家莊……會武功的就只有御劍門那幫惡人,鐵定是他們!爹爹……爹爹去了,我想多陪他一會兒都不成……&rdo;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
賀仙聽得心中大慟,淚水靜靜地淌下來,半晌,開口道:&ldo;未必就是他們,劍術最好的只有名楊、宦雨兩個,可那天殺的,沒有名楊那麼瘦,也沒宦雨矮小。&rdo;
沈飛紅著眼,道:&ldo;脫不了幹係!若不是他們做出那等傷天害理的事,咱們也不會去袁家莊……&rdo;頓了頓,忽就抓上賀仙的手臂,叫道:&ldo;崖底下住的那些練劍的人!你快去認一認!快!&rdo;
賀仙蛾眉微蹙,道:&ldo;忘了跟你說,我那天把人送回去後,他們馬上就撤走了,我是親眼看著他們離開的,幾個年輕的男人,高大壯實,還有兩個鬍子花白的老人,其餘都是女人和孩子。&rdo;
沈飛漸漸鬆開手,心焦不已,道:&ldo;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沒有一點頭緒!難道真由得他逍遙在外長命百歲不成!&rdo;
賀仙是個火燒火燎的急性子,聽罷這話,只覺悶火急氣在心口一陣橫衝猛撞,紅著眼怒道:&ldo;胡說!他一定跑不了!&rdo;她也是整一夜沒合過眼,每當想到自己在替那人上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