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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壇酒,醉個三兩日,就都忘了,是嗎?&rdo;那醉漢諾諾連聲應答,之後如蒙大赦般地一溜煙跑入北拱門裡頭去。
沈釜笑著把斗笠掛回到脖子上,那女子也湊了上來,摸摸那斗笠光滑的金屬面,又屈指一彈。
沈釜看著斗笠,不由勾起那天在山上的回憶:也多虧泰山上那位砍柴大哥救了滾下山去的她,不然哪能活到今日。這斗笠她也送了他一個,只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還藏在山裡嗎?
收拾起那捆繩梯,拉上身旁的女子,踏上木橋,入了南向拱門,還要走上一截,才到得盡頭。盡頭處是一所石屋,屋子嵌入牆角,順勢而為,建成三角之狀。石門倏然開啟,隨即迅速關攏,有如驚飛之雀。
屋內,站著一名陌生人,沈釜對那女子說道:&ldo;她是咱們家小姐,袁家莊莊主的女兒。&rdo;那人微笑著迎上來,扶了扶髻上的珠釵,道:&ldo;鶴仙!把你關在暗室裡,多有得罪,奴家姓袁,名慧光。&rdo;
那女子哪曉得什麼奴家、莊主是何物,她也就聽清了頭兩個字,便跟著說道:&ldo;鶴……仙,鶴仙……&rdo;看著與神斧有些相似的袁慧光,想了想,定是另一把神斧幻化成的罷,心裡也不以為怪。
袁慧光聽罷,以為她這是自報身份,喜得與沈釜互視一眼,雙雙跪伏在地,道:&ldo;神仙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rdo;兩人伏在地上許久也沒聽得動靜,沈釜忍不住抬頭一看,鶴仙竟沒了蹤影!袁慧光慌忙站起,還以為她一個招呼也不打就飛迴天上去了,卻原來,她只是轉入了廳後的臥房裡。
鶴仙方才見那兩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與她說話,便自己尋樂子去了。轉身行了幾步,就被一片反光吸引住,走到那物跟前一瞧,竟又有一個&ldo;神斧&rdo;:唇紅如鶴頂之丹,膚白若皎皎之月,烏髮秀逸漆亮,似有寶光流轉,頸項頎長,身形曼妙,一襲素黑衣裳,仍蓋不住那天生的璀璨風姿……掠眼間,就被她腰上系的那條五彩絲帶吸引住了,隨即歡喜地叫道:&ldo;五色?是五色祥雲?&rdo;
袁慧光見她對著那鏡子雀躍不已,又抓又刨,疑惑道:&ldo;她這是在做什麼呢?&rdo;沈釜搖頭:&ldo;神仙的事情,咱們凡人又怎猜得到?不過據那說書先生所言,這鶴仙……嗯,像是個失去法力的神仙啊。&rdo;
她靜眼旁觀,不禁暗暗尋思道:神仙又豈會被凡人所困?只是個來路有些蹊蹺的女子,也是長相極美,故而人人都說她是神仙,我看未必……回過神來,見那鶴仙就站在窗子附近,很容易被外頭的人看見,遂上前把簾布放了下來。
袁慧光聽得沈釜說那是個失了法力的神仙,垂頭嘆惜一聲,眼淚就下來了,終忍不住走過去,撲跪到鶴仙腳邊,痛泣道:&ldo;你好歹也是個神仙,就想個法子救救小女子吧!&rdo;沈釜忙上前將袁慧光扶起,道:&ldo;小姐你先別急,不如叫鶴仙到廳裡去,先跟她說一說這來龍去脈,看她能不能幫上忙,可好?&rdo;
鶴仙聽得哭聲淒切,懵懂地看著她倆。袁慧光點了點頭,沈釜忙拉過鶴仙,走到廳裡去。
兩人坐到茶几旁的靠椅上,沈釜端來一盤櫻桃果子,道:&ldo;這是剛從山上採來的。&rdo;鶴仙看那果子鮮紅晶亮,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抱過盤子,抓上一隻放入嘴裡,嘰嗝一下吞入腹內。
袁慧光漸漸平復,用帕子擦去眼角的餘淚,見她吃得正歡,微微一笑,道:&ldo;做神仙真好,無憂無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