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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駱痕這話是問句,可表情卻絲毫沒有詢問的意思,尤溫雖然江湖中人都聞其名,卻只是因為他是尤劍逸的徒弟,尤溫本人無論武功還是俠義上都沒什麼建樹,更別論在江湖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中樹立自己的人脈了。若是旁人,二十三四歲沒甚名聲倒沒什麼,可尤溫現在可不同。
正所謂大廈將顛,非一木能支,自從吳秋略離世,師覓風病重,華山只剩下尤劍逸主持大局,八大門派早有意見換其盟主,周駱痕今天抓著空,當然要替八大派一起試試這位華山繼承人成色,順便替羅山爭一爭。
未等尤溫同意,羅山派時彪便唰的一聲站了起來,持劍拱手道:“在下時彪,請尤師兄指教。”
連劍都握在手上了,尤溫好笑的打量著時彪,時彪被他打趣的神色弄的一惱:“尤師兄?”
尤溫眼神移到周駱痕臉上,知道這位掌門對於自己白天教訓了他門人不爽,聽聞羅山派掌門人自從拿到珍寶閣那藏寶圖後大富,身邊圍繞了不少抱大腿的人日日夜夜的奉承,性情也越來越張揚,還真不是蓋的。
尤溫站了起來拱手道:“既然討時師弟一聲師兄,我也不好意思妄自尊大。”
時彪心道叫師兄那是客氣,嘴上就要回諷,卻聽尤溫道:“不如我以木劍為武器,請時師弟指教一番?”
木劍?
眾人面面相覷,時彪更是鼻孔出氣,這尤溫嘴裡說什麼不妄自尊大,現在分明瞧不起他!
他白天聽柯博訴苦之時就明白此人張狂,這一見果不其然。
周駱痕臉上也是一黑,冷笑:“好,好,既然尤賢侄如此說,你們就為尤師兄去找把木劍。你倆只管比試,到時候誰贏了我就賞個你們看中的物事。”
可眼下,哪裡來的木劍?
尤安也是知道師父武功的,而且這個做派實在不像木訥的尤溫的做法,心中不由驚奇,手也一扯尤溫衣襟。
尤溫對他安撫一笑。
常年生心下冷笑,道:“尤師兄這麼厲害,這裡牡丹花開的正好,隨便取一個樹枝不就行了?”
牡丹是花,枝乃是細枝,連樹杈都比不上。
尤安聞言望去,眼神冰涼:“常師叔,來這裡本就是賞花,要是破壞了這等雅緻,倒可惜了周掌門一番美意。”
他一開口,本不怎麼注意他的周駱痕望了過來,皺起眉頭。
尤安垂眸。
不找花枝,但是樹枝卻可以。
尤溫本就是不喜囉嗦的,當即飛身上樹找了個不粗不細樹杈,落地拱手道:“時師弟儘管出招。”
還讓先手?
尤安眉頭一緊,心中忐忑,生怕他師父意氣吃虧。
時彪哈哈一笑,心道你們九大門派之首的名聲今日就要輸在這裡,右手劍突的攻向左邊。
是比武不是拼殺,他拿著劍當然動作不敢太過凌厲,尤溫卻沒這份顧及,腳下一閃,再出手速度飛快,手中樹杈已然刺進了時彪心臟位置。
如果是劍,時彪已然被一招斃命了。
他臉色一白,卻不是因為丟臉,而是因為尤溫雖然沒拿劍,手上樹杈中卻飽含內力,如果是別的地方,大不了痛一痛,可心臟一痛,他頓覺血脈逆流。
時彪反手一劍,砍向那樹枝,尤溫一繞輕鬆避過,又飛身後退,手中樹枝凌空一劈,煞氣一斬,竟然將時彪衣襟劃開。
周駱痕握杯之手一緊,已然知道徒弟不是尤溫對手,他上次在奪寶大會上見過尤溫身手,雖然沒有幾招,但當時表現絕對沒有今日的本事的一半,這才多長時間?這尤溫竟隱隱已經有了中流偏上的實力,進步簡直神速。
尤溫這一劈,雖然有劍氣,但卻控制妥當,只是破衣服而沒留下半點傷口,時彪心中一冷,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