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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悠。
營帳已紮好,整齊有序的羅列,士兵們安歇的、守衛的、巡羅的各就各位,而各軍的將領則依騎著駿馬在各營巡視。
王帳中靜悄悄的,一個侍者也無,一顆碩大的明珠懸於帳頂,將帳內照得明晃晃一片,帳首華麗寬廣的矮榻上,惜雲與蘭息兩人各據一邊,盤漆閉目而坐。
當夜幕悄悄掩起天光,東旦渡卻是在一片橘紅的光芒之中,那千萬束火把將那幽幽的蒼佑湖也映得緋紅,夜空中迎風飄舞的王旗則高高的俯視著渡邊的千軍萬馬。
閉目調息的兩人各自深深吐納一週,然後緩緩睜眼,同時帳簾輕輕掀起,鍾離、鍾園各提食盒靜靜走入,將盒中佳餚一一擺好後又靜悄悄的退下。
兩人下榻,惜雲掃一眼桌上的菜餚,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不合心意?”蘭息淡淡的瞟她一眼。
“息王飲食之精緻是出了名的,息王的廚子做出的菜餚那自是人間美味,惜雲素來粗陋,豈敢挑剔,只是……”眼角一挑,側首斜視,“你非得頓頓這麼奢侈嗎?”
“哦?”蘭息頭一轉,看看桌上,“平常菜餚而已。”
惜雲看看桌上那可抵小康之家一年花銷的菜餚,再看看身則一臉稀鬆平常的人,終只是輕嘆一聲,走了過去。
兩人落座進食,若是以往,白風夕必是一邊狼吞虎嚥一邊高聲讚美,黑豐息則是一邊笑看一邊諷刺,可此刻,身著王袍的兩人皆默守“食不言”之則,動作優雅從容。
只是偶爾一抬眸,看著對面的人,會有那麼一絲恍惚,這個人是誰?為何如此的陌生又如此的熟悉?十年走來,彼此何曾如此安靜相處過!那一刻,心頭百味陳雜,卻又在神思一轉間,恢復平靜冷淡。
餐畢,鍾離、鍾園靜靜入帳,奉上香茶,又輕手輕腳收走餐具,然後帳內再次恢復靜然。
“此次會戰,息王有何打算?”一杯茶後,惜雲開口問道。
“嗯?”蘭息轉首看她一眼,“未想會在東旦渡相會,這或是天意,也或是人意。”
“東旦渡周圍幾乎全是平地,於此處作戰,無機可借。”惜雲十指翻轉著茶杯,目光追著杯緣,頭也不抬的道。
“風王智計百出,難道無良策?”
“要良策,息王應該問軍師。” 惜雲笑笑,略帶諷意。
蘭息不以為忤,眼眸望向帳頂光華奪目的明珠,唇際微微勾起:“無險地可借,無妙計可施,那便只有硬戰一場,兵法、佈陣、戰力、勇氣……看看到底我們誰更勝一籌。”末了,轉首側看惜雲,似笑似問:“正面相會便要正面迎戰方為勇士,不是嗎?”
“鬥兵法、佈陣?”惜雲轉著茶杯的手一頓,抬眸問道:“息王學兵法之時學的是什麼?”
“第一本學的是《玉言兵書》,然後才是家傳兵法,這是王家家訓,不得違背。”蘭息據實答道。
惜雲聞言不由莞然:“看來你我都是一樣的,我們的祖先無論文武皆學自玉家,為著記恩,後世子孫學文開蒙之篇是《玉言仁世》,習武先背《玉言兵書》,而今,你我面對的便是傳授的玉家人,學生與老師的對決,勝算有多少呢?”
“不是有一句人人皆知的'青出於藍勝於藍‘嗎?”蘭息盯住惜雲的雙眸,似要從中探測什麼,“又或風王認為玉無緣公子才慧冠絕天下,他人休言班門弄斧?”
惜雲搖頭:“息王胸有成竹,惜雲豈會輕視,只是……”輕輕一頓,將手中茶杯擱在桌上,目光看向蘭息。
“只是什麼?”蘭息追問一句。
惜雲淺淺一笑:“雖說你我也非照書搬兵之人,但論到兵法佈陣,這世間確實少有人能與玉家人相比。”
“如風王所言,那此刻吾等豈非掉頭即逃,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