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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老師吹響哨聲，宣佈集合，才如夢初醒一般收起單詞書，沉默地匯入人群裡。
seventeen，十七。
一個壓根就不需要浪費時間再去記的低階詞彙。
可能因為在發呆。
就像每天早上走廊上那些大聲背誦著&ldo;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rdo;的文科生一樣，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背什麼。
只是神遊時無意識的重複而已。
女生這樣想。
窗外好似路過一道風，把鳥兒的羽毛吹的皺起，那尾翅輕輕一顫，就飛上天空徹底消失在視野裡。
不留下半點痕跡。
……
體育老師在鈴聲打響前五分鐘宣佈集合，報完數確認沒有早退，就痛快地放他們回家吃午飯睡午覺了。
江妙和另外幾個夥伴的家都在另一個方向，所以在校門口揮手告別之後，就又變成了蒔音和章盈璐的雙人行。
前半條路，她們兩個完全沒有任何交流，都在努力地咬著燙乎的烤土豆
‐‐畢竟兩個人的母親都是標準的養生主義者，在禁止孩子吃路邊攤這一方面，從來就沒有心軟過。
直到快到小區門口，章盈璐才突然放下手裡的竹籤，試探性地問，
&ldo;蒔音啊，你很討厭裴時榿嗎?&rdo;
蒔音忙著與食物奮鬥，
&ldo;這你不應該問我，得問他。我雖然看不慣他，但壓根沒打算報復，是他先故意挑釁的。&rdo;
&ldo;其實，他人還是挺好的。&rdo;
&ldo;哦，哪兒好了?是給流浪貓餵食了還是扶老奶奶過馬路了?&rdo;
&ldo;……不要抬槓，我跟裴時榿同班一年了，也算比較瞭解他，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樣子，但實際上真的挺善良的。你完全可以先退一步，說不準是有什麼誤會呢，沒必要鬧的這麼不可開交的。&rdo;
&ldo;那我也很善良啊。為什麼不能是他先退一步?&rdo;
女生戳著戳碗裡的土豆，
&ldo;反正‐‐反正不管怎麼說，也是他先撩者賤，打死無怨。&rdo;
……
不知道裴時榿到底戳到了蒔音的哪塊逆鱗，向來好說話的女生，第一次表現出這樣堅定的敵意。
要知道，就連處處與她爭鋒相對的郭漫臻，她都沒這樣費心思地對付過。
出於一種隱秘的心思，章盈璐既希望蒔音和裴時榿能握手言和，又矛盾地期盼他們能一直這樣敵對下去。
兩種心思在顱內打架，蹙著眉頭，連土豆也沒心思吃了。
&ldo;蒔音啊，其實我……&rdo;
&ldo;咦，那不是寧詞嗎。&rdo;
女生詫異的聲音打斷了她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坦白。
&ldo;……寧詞?誰?&rdo;
&ldo;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們班的那個轉校生。&rdo;
章盈璐順著她的目光向前望去，不遠處的乾洗店門口，果然蹲著一個女生。
穿著他們學校的校服，捂著肚子靠牆蹲，唇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位置的原因，這麼詭異的姿勢，居然絲毫不起眼。
&ldo;她怎麼了?看上去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