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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能，這項工作，白天曜早幾年便已開始做了，各地各處，都和開天盟般，水滴大海般在市井之中隱藏了大量的人馬，只待振臂一呼，便可提戈上陣。

葉翔佩服白天曜的韌性，卻終於忍不住問：&ldo;白大哥，你真的只打算把清容她們救出來，除掉司馬澄便算了麼？&rdo;

現在的情勢，司馬震手下兵馬，已有數萬之多，縱然開天盟、鐵血軍聯手，不過兩三千人而已，又怎生與十餘倍於己的寧王大軍相較？

司馬震本便是皇叔之尊，又素有威望，如今掌握兵權，司馬澄一死，這天下，舍他其誰？

白天曜，已決定要美人，不要天下了？

白天曜有輕微的噫嘆聲傳出，淡漠的笑紋勉強飄出：&ldo;三弟，你認為，我該是要天下，還是要美人？&rdo;

葉翔不答他這個問題，卻道遙望天際流雲，微笑：&ldo;我不要天下，不要美人，只要雲飛飛。&rdo;

白天曜苦笑道：&ldo;我發現你比當年還要英雄氣短。&rdo;

葉翔悠悠道：&ldo;人生百年，倏忽而逝，我們竭盡心力所能抓住的，不過一個一生鍾情的愛侶，幾個生死相伴的兄弟，其他的，又有什麼值得我們留連的？&rdo;

白天曜望著那錦繡河山，雙手呈環狀，緩緩在空中滑過：&ldo;三弟，你看見這周圍，是什麼了麼？&rdo;

葉翔知道他所指的，必是萬裡河山，卻道：&ldo;我看到了遍地屍骸，血流成河。我看到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生民無計樂樵蘇！&rdo;

白天曜吸了一口氣，苦笑：&ldo;難道，你就不想給子孫留下點什麼？&rdo;

葉翔淡然道：&ldo;我父親留給我開天盟，我自認還算有點能耐，可一時疏忽，險些全軍覆沒；前朝奪得天下，不過五十餘年，便被重臣奪位；如今的北周，才三十年建國歷史而已，我瞧它的運數，也快盡了。&rdo;

白天曜不以為然，道：&ldo;那是因為目前正處於亂世，山河動盪，若是江山一統，固若金湯，則千秋萬代，未必不行。&rdo;

葉翔笑道：&ldo;秦帝橫掃六合，兼併天下，何曾不是一統？他還想流傳萬世，因此自稱始皇。結果如何？二世而亡。大隋亦只存了二世。其他漢唐雖是傳了數百年，也不過幾十世而已，哪裡來的千秋萬代？&rdo;

白天曜緘默片刻，道：&ldo;即便不能千秋萬代，能夠標炳史冊，也不失為一件樂意。&rdo;

葉翔喃喃道：&ldo;無數血肉屍體之上的標炳史冊？&rdo;

白天曜不耐煩了，抬頭問道：&ldo;三弟，你打不打算幫我？&rdo;

葉翔黯然笑道：&ldo;幫，當然幫。即便我只想帶了我的飛飛翱翔天下，也得先將她救出再說。‐‐或許你是對的。得美人與得天下，一樣得付出代價，血的代價。&rdo;

高地上朔風正勁，掠過樹梢時，有尖銳的嘯響，細聽來，如同垂死之人陣陣疼痛的嚎叫。

那前方廝殺的戰場中，到底有著多少條人命，正在做著垂死掙扎？

大長長身闊步飛奔過來，在二人面前屈身稟道：&ldo;城門甚是牢固，又有司馬澄親自督戰，守軍甚是頑強。江陽侯久攻不下，傷亡慘重，叫人請問二位公子的意思呢！&rdo;

葉翔望了白天曜一眼。

白天曜卻緩緩盤膝坐了下來，笑道：&ldo;大長兄弟，怎生不見你那位丁香姑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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