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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嫌我老了?&rdo;不就大個六歲嗎,不會有代溝的,可是現在像是怪怪的。他已是成熟男子,她卻還是懵懂的少女,剛剛在失控的邊緣,她看他的眼神如看著什麼惡魔似的,真令人挫敗。
&ldo;老是事實。&rdo;她嘀咕,額頭招來一指。&ldo;痛!&rdo;
&ldo;既然是事實,那你就要好好地接受。我不在香港時,可要乖乖的,不然我回來打你屁屁。&rdo;他瞪著她,平息著躁動的氣息。
&ldo;你還要在法國呆多久?&rdo;想到他過幾個小時就要離開,有點提不起勁來。
&ldo;想我就去巴黎看我呀!&rdo;
&ldo;聽說那兒美女很多?&rdo;
&ldo;時裝浪漫之都,怎會沒有美女?&rdo;
&ldo;哦!&rdo;她咬咬,沒有再吱聲。
這一晚,兩人在玻璃屋呆到午夜才分開。
第二天,送她到學校註冊好,他才去機場。
不知是不是工作太忙,兩個人聯絡沒以前那麼多了。她恢復上課,學校、裴宅,每天來來回回,日子平淡如白開水。
高崗的電話是一個月後打來的,他適應環境非常快,興奮地向她講港大的校園生活、精彩的社團活動、同學聚會。兩人約了一塊出去,玩了迪斯尼,逛了淺水灣。
他的大學生涯如同自由的風,與她現在的生活,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她在港城沒有朋友,只有裴浩然。看著高崗飛揚的神情,不由想起青臺讀書的時光,那時她每天也是安排得滿滿的,非常充實。
高崗不知她是為裴浩然來港,只以為她是特地到港求學。
從這以後,兩人經常見面。有時是和高崗的同學一起,有時就是他們兩人。一起去海邊,去書城,去看電影。在滿街粵語聲中,他們大聲講著青臺話,引來別人側目斜視,他倆四目相對,哈哈大笑。
有一天,兩人坐在海邊吃冰。高崗指著山上一排排別墅,說道:&ldo;聽說那裡是港城的富人區,不知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rdo;
她呵呵笑,不應答。
那上面最好的一塊地段,就是裴宅。
&ldo;我想肯定會非常無趣,想要什麼,伸手即來,一切都不要奮鬥,也沒目標,只是混日子罷了。&rdo;
&ldo;不對,他們也要奮鬥的,甚至比一般人還要辛苦許多。&rdo;她想起第一次見裴浩然,那時的他比現在的她只大一歲,卻西裝革履、老成持重。說起來,兩人又有幾天沒通電話了,她還主動打過去一次,是個嗲嗲的女人接的,卷著舌頭講了一堆法語,好不容易電話轉到他手上,她也不記得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了,只說了句再見。
&ldo;你講得這麼嚴肅,好像你非常清楚似的。不過,我一點也不羨慕豪門生活。我覺得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一切才甘甜。安柔,你想報考港大嗎?&rdo;
她的成績,再加上恆宇的聲望,如果沒有意外,她必然是保送去英國讀天文學。
&ldo;還有一年多呢,現在想太早了吧!&rdo;她突然有點反感這樣的安排,國內也有大學的天文專業非常不錯,為什麼一定要出國?
高崗看著她眉皺成一團,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呆到晚上才回去。出來時,她都是和司機講好送到哪裡然後就在哪裡接,手機開著,時時保持聯絡。
高崗今天興致好,堅持多走一會,送她到離住處比較近的地方。
她只得由他送到半山腰的公車臺,然後道別。
高崗沒走過這段山路,她擔心他坐錯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