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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瓷知道她這是真的動怒了,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神無措看向陸沈白。
陸沈白正要說話時,癱坐在地上的曲文煜,抱著酒壺,突然道:「你是不是因為鎮南王要回京述職了,所以你想跟我和離,跟他在一起?!」
曲文煜突然嚎了這一嗓子,整個花廳瞬間安靜下來了。
賀瑛猛地扭頭,雙瞳噴著火,大有一副恨不得咬死曲文煜的架勢:「你說什麼?!你再給說我一遍!」
曲瓷從來沒看見過賀瑛這樣,一時也有些怕,下意識朝陸沈白身側靠了靠。
陸沈白單手攬住曲瓷,也是怔了一下。
曲文煜跌坐在地上,委屈的像個被人拋棄的小孩子,他緊緊抱著懷中的酒壺,醉眼朦朧看著賀瑛,因著納妾和離這一事,將他塵封心底多年的醋罈子一下子全打翻了。
他喃喃道:「我知道,我不如鎮南王高大威猛,不能像他一樣陪你練劍,不能帶你去領略塞外風景,但是阿瑛,我能對你好,他讓你傷心,我……我不會的。」
說著,曲文煜又打了個酒嗝,伸手抓住賀瑛的袖擺:「阿瑛,我們成親時,我答應過岳父大人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我說到做到的。」
說到最後,曲文煜腦袋一歪,枕在凳子上,囈語道:「阿瑛,我不納妾,不納妾。」
外面蟬鳴淒切,花廳內卻是落針可聞。
曲瓷看著賀瑛,她的臉沐浴在日光之下,泛著病態的白,卻又隱約染上了一層胭脂色,整個人似乎也被驚到了。
過了好半晌,才見她垂眸,看著昏睡過去的曲文煜,低聲道:「你從來沒聽我說過這些的。」
因著曲文煜睡著了,這場鬧劇最終也落下了帷幕,曲文煜被扶扶去房中歇息,陸沈白知這是曲傢俬事,便藉口頭暈要在外面吹風,讓曲瓷去瞧瞧賀瑛。
曲瓷進去時,賀瑛正倚在窗邊遠眺,她慢慢走上前去,將藥碗遞給她:「嬸娘,該喝藥了。」
賀瑛喝藥已經成家常便飯了,平日裡再苦的藥,她都能面不改色嚥下去,但今日,她接過藥碗,垂眸看了片刻,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阿瓷,你知道我這傷是怎麼來的麼?」
「是在塞外受的傷。」
曲瓷曾聽賀瑛說過,她當年隨父戍守邊關,當時遇到敵軍偷襲受了傷。
「是在塞外受的傷,但卻是為了救人所傷。」
曲瓷神色一頓。
賀瑛捧著藥碗,看著窗外,輕聲道:「我爹爹是邊將,我自幼跟著他在邊關長大,而如今的鎮南王,當年的鎮南王世子,當時是我爹的徒弟,我與他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了,同你跟沈白差不多,但我卻沒有你這般幸運。」
「嬸娘……」
賀瑛陷入在回憶中:「那次敵軍偷襲,我不放心他,偷偷扮做士兵混在隊伍中,正好替他擋了一刀,那時候,我們彼此情濃,我並不覺得那一刀有什麼,可卻沒想到,在我受傷之後,剛能下床時,我爹爹便要將我遣送回盛京。」
「是因為嬸娘受傷的緣故?」
「是,也不是,」賀瑛悽慘笑笑:「我受傷,我爹心疼我,固然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是,他要成親了。」
「!!!!」
曲瓷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賀瑛。
賀瑛垂眸:「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在我受傷之前,王府便已經在為他物色世子妃了。」
「怎麼可能?!」曲瓷雙目撐圓,賀瑛既是同鎮南王一起長大,他們兩心相悅,王府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嫌棄賀瑛的身份。
賀瑛道:「自古邊陲之地,為了遏制藩王有不臣之心,朝廷還會再派一個武將去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