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雲羅/雲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王天風給阿誠排了值班,不許下現場,不許上指揮車,沒說為什麼。
要是夜班,小朋友放了課就來陪。
兩個人一人佔著書桌一邊。小朋友低頭寫幾筆,抬頭瞅一瞅阿誠,阿誠目光一揚,他又趕緊用功,這麼對付了書本,裹著毛毯滾在沙發裡,說一會白天的事,困得接不上話了,就小聲叫著哥,哥,捨不得道晚安。
明臺上了中學,就不怎麼叫阿誠哥哥了,也不再提大哥。他不知道大哥還在不在,所以只叫哥。有時候他想,也許從來就只有一個哥哥,守著他,就什麼都守住了。
哥坐在沙發沿上,捏著他的手,等他睡了,往他的揹包裡塞幾塊小熊餅乾,他都知道。
小熊餅乾是雙份,有明臺的,有錦雲的,他要求不多,這麼夢著,就睡得安穩。
咖啡又是新煮的,像等著什麼人回來。
門開著,王天風敲了一下,阿誠濾著咖啡,沒抬頭。
這裡一切還是原樣,只換了一幀照片。王天風盪到書桌前,拾起它。
記得之前那一張,阿誠才十五六歲,抱著一個更小的,身後是家,是一樹一樹梧桐。小傢伙拼命往阿誠懷裡扎,小手攥緊了他的風衣搭扣,一團小臉淚花花的。
這一張梧桐樹長高了,小傢伙不哭了,手裡端著一支水喉,不澆樹,揚過來,灑了一鏡水花,像小戰士頭一次摸到槍,不知有多得意。
王天風唇角才微微一勾,一把日色就晃在他臉上,他眯起眼睛,轉頭迎著。
風大。阿誠挽著百葉窗,把敞開的窗拉攏了幾分,那面玻璃半對著夕陽照過來,恰好刺著他。
小傢伙是阿誠的命,比命還寶貝些,生怕他多看幾眼。
王天風擱下照片,踱開幾步,就著茶几坐下了。
他持著濾杯瀝了瀝說:&ldo;&l;董巖&r;死了。&rdo;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又說,&ldo;是突發心梗。&rdo;
風把百葉窗吹起來,許多話,就在沉默裡不言自明。
真的董巖三十幾年前犧牲了,後來的&ldo;董巖&rdo;,是鄰國借汪芙蕖之手,在這個國家埋下的暗哨。滲透是從這兩個人開始的。
本以為汪芙蕖一死,&ldo;董巖&rdo;就是情報樹的中樞。沒想到&ldo;董巖&rdo;也死了,情報樹的掌控者恐怕另有其人。
阿誠向窗外出了一會神,轉過身問:&ldo;會是誰?&rdo;
&ldo;好好想想。&rdo;王天風往沙發背上一靠,鼻尖在杯沿掠了掠。
阿誠不說話。
&ldo;表面上疼愛侄女,關乎家族存亡的秘密,還是得交給親兒子。&rdo;王天風說。
阿誠眸子一寒。&ldo;汪家那麼有權勢,怎麼肯讓人呼來喚去?&rdo;聲音也是涼的。
這孩子一向紅爐點雪,偶爾點不透,倒招人喜歡,王天風欠身,咖啡杯落在茶几上。&ldo;權勢是什麼?&rdo;
阿誠垂目想了想,說:&ldo;人際關係。&rdo;
王天風問:&ldo;怎麼來的?&rdo;
阿誠遲疑了一下說:&ldo;資本。&rdo;
他明白了。王天風合目點頭,說:&ldo;汪芙蕖和鄰國一定有交易,怎麼達成的,有什麼目的,我們至今還一無所知。&rdo;
汪芙蕖不是恰好趕上涼河事件,才讓它成為1076號法案的支點,涼河事件是有意製造的。
假如明樓沒揭出那段隱情,1076號法案原本計劃的,恐怕是一場以限制涼河自由戰線恐怖行動為名的長期軍事佔領。
王天風打斷了阿誠的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