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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和統制、節使交代。”
“我出來前,上面和我說過,淮右的袁玠在找門路調到江南西路,他不會追究你的。”
“為什麼?”
“他都在準備逃到長江南面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陸鳳台又是愣了愣,忽覺得有些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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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淮西制置副使兼廬州團練使袁玠回到了廬州城。
一直以來,陸鳳台口中說的“節使”指的便是這位了,雖然袁玠的官位還沒到節度使那麼高,但如今這大宋風氣就是這樣,逢武將尊一聲“太尉”,逢高官尊一聲“相公”。
袁玠時年不到五十歲,美姿容,頗俱威儀,往上首一坐,那高官氣勢就令人心折。
“發生了何事?”
陸鳳台連忙行禮,作惶恐狀,稟道:“北面張家派了一人來,名叫張榮枝。此人要求何統領替他搜查幾個大理逃犯。何統領於是差遣我去辦,並告訴我,這是節使你的意思……”
“胡說八道。”袁玠輕呵一句,不悅道:“大宋官軍如何能受外敵指派?何定好大的膽子。”
“是。”陸鳳台道:“恰好有一隊禁軍因公差路過廬州,為首者乃禁軍殿前司都虞侯聶仲由,聶仲由聽聞此事,斬殺張榮枝與何統領。”
袁玠聽罷,面露正氣凜然之色,道:“何定結交敵寇,確有大罪。但一介禁軍都虞侯竟膽敢斬殺廬州軍中大將,以下犯上,亦罪不可恕,你等何不將其拿下、待朝廷稟公而斷?”
陸鳳台道:“混亂中,卑職也受了傷,實在是阻攔不住。而且,那聶仲由拿出手令,似乎來頭不小,他這趟公差,原是奉了朝中……賈樞相之命。”
至此時,“賈樞相”三字入耳,袁玠眼中方才閃過一絲波瀾。
他捻鬚沉吟著,到最後彷彿是忍無可忍,遂當著下屬的面冷哼一聲、罵了一句。
“胡作非為,權奸亂國。”
換作往昔,陸鳳台哪怕只是遠遠地望上袁玠一眼,也會被袁節使這剛正不阿的氣度所折服。
但今日好不容易離得近了,他心中卻是又添了一縷失望。
聶仲由給的訊息、李瑕作了分析……這位袁節使讓何定搜捕高長壽交給蒙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只要事鬧大了、人已經死了,他還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果然,最後就是這般道貌岸然地罵上一句了事。
反正,事發之時他袁節使又不在廬州,怎樣都與他無關;反正,他準備調去江南了,淮西如何也與他無關。
陸鳳台想著這些,把頭低下,想到當年守廬州的杜相公,不由眼眶一酸。
耳邊,只聽袁玠掩太息以長嘆,帶著憂國憂民地語調道:“此事,如實上奏吧,下有將士勾結外寇、上有權奸肆意妄行,國事奈何啊,奈何……既然何定已死,你辦事素來得力,老夫有意替你奏請這統領一職,你可願意?”
“卑職,願為節使效死!”
陸鳳台慌忙跪下,在地上重重一磕,再抬起頭來,已是滿面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