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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會在哪裡。
我想了很久,直到有人開啟了院門,宣旨,大王要將我遷到越州,越州,是昱兒所在的地方。我隨諸侍衛走出子城,再走過錢塘西邊的湖,走到西都外,看城門緩緩關上,隔絕了王城中的一切目光。我身側的一名侍衛悄聲道,&ldo;王后已到城外。&rdo;我幾乎不著痕跡地點頭,心內卻終於平靜下來,我慶幸當初遣了最信任的侍衛薛溫保護道君,慶幸他沒有負我所託。
在離西都最近的一個驛館中,我推開房門,她帶著屋內暖暖的風撲入我的懷中,我緊緊摟住她,&ldo;道君,還好你沒事。&rdo;她笑著看著我,眼眸卻晶瑩,&ldo;我們可以一同出宮,一同騎馬去越州,還可以見到昱兒,我真高興。&rdo;我點點頭,&ldo;這江山再與我無關,我只有你便足夠。&rdo;
去往越州分外得快,幾日便到了,我吩咐薛溫在昱兒的住處旁收拾出一座小院落,很快便和道君住了進去。薛溫做事穩重,又心細,就是十分沉默寡言,連日來也不曾多說一句話,今日卻特意來見我。&ldo;昨夜我接到了大王的命令。&rdo;他磨蹭許久,才說出口。我卻並不意外,&ldo;你很有才幹,做事穩重,如今錢俶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這裡已然無事,你再待下去便是浪費了你的時間,錢俶能用你是好事,日後你便好生地侍奉新主子罷。&rdo;
他看著我,目露感激,我笑道,&ldo;你要相信你曾一心侍奉的君王絕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你是要擔起吳越國的安危的人,不必拘泥於誰是大王。錢俶將會是一名好君王,他給了你什麼命令?&rdo;他掏出信件,遞給我,我沒有接,&ldo;你直接說吧。&rdo;
&ldo;胡進思很有可能會派人前來刺殺,要我一定要護住您的性命。&rdo;我點點頭,胡進思啊,他終究是害怕我的,害怕我遠在越州還會威脅到他一手扶植起來的新王,&ldo;著人帶昱兒去城外。&rdo;我又吩咐道,胡進思既想取我性命,一定等不了多久,這幾日只能委屈昱兒先住到城外,防止傷害到他。想了一下,我又收回命令,&ldo;罷了,我親自去說吧。&rdo;
第29章 白梅盡紅
道君正陪著昱兒坐在火爐邊暖手,&ldo;師父怎麼有頭髮了?&rdo;昱兒直直盯著道君道,他認識的道君還是他的法師師父。&ldo;昱兒都有頭髮,師父怎麼不可以有?&rdo;道君笑著反問。昱兒眼珠一轉,&ldo;昱兒知道,師父是女子了,女子自然要留髮的,還要挽髻,可是,&rdo;昱兒摸摸道君剛到耳邊的短髮,&ldo;師父的頭髮這樣短,怎麼挽得起來呢?&rdo;
道君捏捏昱兒的鼻子,&ldo;你這小傢伙怎麼這麼聰明瞭?等到你長得這樣高的時候,師父的頭髮就可以挽髻了。&rdo;道君拿手比劃著名。&ldo;真的?&rdo;昱兒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比劃,&ldo;這麼高?那是不是要長好多好多年?&rdo;道君失笑,&ldo;不要好多年,一年就夠了。&rdo;昱兒咧開嘴,&ldo;真好!那時就讓昱兒來為師父挽髻吧!&rdo;
&ldo;胡說!&rdo;我走上前去道,昱兒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見是我卻又不敢發作,只委屈巴巴地看著我。道君嗔道,&ldo;你嚇著孩子了。&rdo;我也同樣委屈地望著道君,&ldo;昱兒為你挽髻了,我可怎麼辦?&rdo;道君撲哧一聲笑了,昱兒見我二人這般情態,頗為疑惑,&ldo;王叔和師父怎麼了?&rdo;
我將不知何時鑽入道君懷中的昱兒抱過來,&ldo;昱兒,將來可不是你來挽髻。&rdo;昱兒懵懂點點頭,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