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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半年。」
只思量片刻,朝慕雲就想明白了,無緣無故,無利可圖,鞏直不可能對一個小姑娘照顧這麼細緻,如若單純散發善心,渠道更是多的是,沒必要放在眼皮子底下,要麼,此人與鞏直有關,要麼,是上官的意思,或者揣摩出,這件事上官需要他這麼辦……
「大理寺要保護她。」
「無可奉告。」鞏直知年輕人心思深,不肯再言,「這算附加條件,也算交換,你可考慮,若願往,直接過去應卯,本官會為你安排流程,不過——」
「大理寺承監察之權,是所有案件最後一道審核關卡,若有冤假錯案,這是最後唯一的清查機會,絕不非縱容人偷懶放肆之所,你能走到什麼位置,全看你有幾分本事,如若決定去了,又消極怠慢,可不能怪規矩無情。」
朝慕雲垂眸聽著,鞏直說了很多,有幾分招攬私心,也有更多的愛才心切,一個機會而已,他隨手就能給,只是往日此類人才太少,年輕人缺機會,他正好有,何樂而不為?
鞏直還不止一次或暗示或強調,對他沒有任何惡意,相反,可以成為他的倚仗。
給機會,是因為你值得,是某些心知肚明的默契,是部分交換附加,但倚仗,可就是另外的價錢了。任何機遇都是有風險的,你要是想往上爬,需要我給你助力,處處倚仗我,成年人的交往方式,人脈往來,就是利益交換,你往後,可就是我的人了,你需要做到什麼,需要做哪些,你自己心裡當有底。
扶一次,是因緣際會,有理有據,兩次三次不可能,想要,需要你用東西換,你用東西爭取。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透,三言兩語,你來我往,雙方就都懂了。
二人見面時間不長,堪堪一盞茶,出來竟是誰的事都沒耽誤,該往南的往南,再往北的往北。
按照記憶中的路『回家』,朝慕雲走的很慢,思考未來還有半年,他的日子要怎麼過?要不要換一個活法,比如老大夫說的,想開些,有一日是一日,還是極盡燦爛,讓生命的花在最後時刻綻放的最美?
他曾覺得人生在世,很多事都沒意思,社交沒意思,應酬沒意思,盯著職位往上爬沒意思,婚姻沒意思,他甚至覺得工作也沒意思,可有可無,願意去做,且一如既往,主要是人性的多樣性,讓他感覺很有趣。
罪案中能看到太多東西,殘忍的,羞恥的,人們試圖掩藏在心底的假面,多種多樣,無法作偽,他很好奇,人的惡,能到什麼程度,是不是有些人的惡,不摻雜一點點善?
及至如今,他仍然沒有結果,生命卻不允許,他要死了。
朝家宅子位置還不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能置大這樣不算太大,但地段極好的宅子,算是祖上積了陰德。
可惜朝慕雲的院子很小,非常小,在最偏僻的北角門附近,像是將荒院一圍,勉強闢出個空間,便宜了他這個庶子,院中沒有下人,甚至沒有多餘的房間,多日未住人,積了一層灰,臥房因關了門窗,略好一些,只是味道有些塵悶,需得開窗通風。
桌上茶盞缺了口,牆邊櫃門鎖扣出了問題,關不上,床上被子觸手微潮,大約是多日陰雨泛了潮,又沒機會曬,整個房間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找不到一點吃的東西,食材,甚至連口水都沒有。
這日子已經不是清苦了,是艱苦。
朝慕雲正閉目回想思想,去何處,問誰,怎麼要點物資的時候,院門輕響,有人進來了——
「喲,這不是咱們三公子麼?聽說在招提寺得了大理寺少卿青眼,處處人影雙雙,不但被免了罪,還立了功,把別人指認成兇手了呢,早知你這麼能幹,為兄何必替你擔憂,受了這一大通罪?」
來人是朝浩廣,油頭粉面,一張臉很唬的住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