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第1/2頁)

陳廷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小世友的惡作劇及其他

許世友賠給了李家兩隻羊，受了欺辱，無精打采地向家走去。此時，太陽早已墜下了山崗。他心緒煩亂、憋悶，拖著沉重的腳步，總算邁進了家門。

他知道這牛羊是他家裡僅有的財產，丟了羊，一定會惹得父親生氣，何況父親的脾氣又那麼暴躁，定不會饒恕他。他想像著父親那變了形的臉龐、那乾枯的眼窩裡發出的不可饒人的炯炯目光、還有緊攥的拳頭。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抱住了腦袋，像是等待父親的拳頭掄到自己的頭上。

但是，好漢做事好漢當，他又不能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爹。他關上羊圈柵門，正要回屋，剛巧爹挑水走出院裡。此時，他鼓了半天的勇氣，又如紮了刺撒了氣的皮球，霎時乾癟了。他早嘗過這扁擔的滋味兒，父親曾用這根扁擔教訓過他！一旦父親發起怒來，那扁擔是不認親生兒子的！一瞬間，他又改變了主意，準備繞個彎兒，先把事兒告訴脾氣溫柔的娘，娘準會同情他的，而且，透過平日觀察，娘有辦法降服脾氣暴躁如雷的父親。母親和父親相比，不僅漂亮而且聰明。如果父親的脾氣是滾滾奔騰的江水，那麼母親的溫柔和理智就是攔擋這江水的閘門。經過閘門，即使是山洪也會慢慢變成潺潺的山間小溪。

此時，娘正在院中餵雞。許世友見爹挑水出了院子，急步走到孃的跟前。娘一見兒子歸來，馬上問道：&rdo;今兒怎麼回來得這麼晚？&ldo;

許世友沉默不語。悶了好一會兒他才突然說道：&rdo;娘，你打俺吧！&ldo;

&rdo;咋啦？&ldo;娘站起身，一時莫名其妙。

&rdo;倒黴死了，丟了兩隻羊！&ldo;

&rdo;怎麼丟的？&ldo;這羊是家裡的命根子，娘馬上追問。

&rdo;俺們幾個餓得走不動了，扒了李靜軒家的山芋。他們打俺們不算，硬是牽走了咱家兩隻羊。&ldo;

&rdo;那你哥呢？&ldo;娘一看仕德不在，馬上又問。

&rdo;他不敢回家，怕爹打他，還在後山呢。&ldo;

可是，這些話全被挑水回來的父親聽到了。他疾步邁進院裡，放下水桶，三步並作兩步，跳到許世友面前：&rdo;好個乖兒，你把羊丟了，怎麼沒把你自己丟了？今天，你給俺找回來！&ldo;

爹的臉色發青，脖子上的青筋抽動著。在許世友的眼裡，那一道道青筋就像一條條張口要咬他的小蛇。在巨蛇面前沒有害怕的他，此時卻在爹面前害怕了。他怕得向後退了幾步。

&rdo;你怎麼不動啊！&ldo;爹說完，怒火不息。果不出許世友所料，爹雖然沒有掄起扁擔，卻隨手脫下腳上的大鞋，朝世友劈頭蓋腦地抽打過來。許世友是個犟性人，任憑爹來回抽打，也不躲閃。而他那兩隻不屈服的眼睛緊緊盯著爹那張陰沉的臉。

父子雙目相遇。爹喝道：&rdo;看俺幹什麼，能牽回羊嗎？把眼睛給俺閉上！跪下！&ldo;

向來說一不二的爹看到兒子並沒有按照他的話去做，氣得他扔掉鞋子，又去取扁擔。

這時，在一旁的母親看不下去了。上前喊兒子：&rdo;三伢，還不快跑！&ldo;

娘見兒子紋絲不動，急步上前奪過丈夫手中的扁擔。哀求道：&rdo;他爹，孩子還小哇，也不能全怪他呀！李家已經把孩子打得夠受的了。你還要打。要打就打在俺身上吧！&ldo;

父親看了看有孕在身的母親，終於忍住怒氣放下了扁擔。

一場疾風暴雨過後，天往往會突然放晴；人極度暴怒之後，也許會意外地平靜。爹坐在門檻上，&rdo;巴噠巴噠&ldo;抽起了悶煙。娘出去喚仕德去了。許世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