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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奉煊磕巴著叫了江亦止一聲:「江、江兄……你還,好吧?」
雲泱:「?」
她「嘶」了一聲,忍著痛意茫然仰臉。心想:不好的明明是她吧?她這腦門兒能比一個大男人的膝蓋骨還厲害?看來這雲奉煊不僅腦子不行眼神竟然也不好——
最後那個「使」,被她生生憋了回去。
她忽然瞥見右手抓著的那把光禿禿的竹籤。後知後覺地,她視線上移,不出所料地在江亦止身上看見了竹籤上消失的酥肉、豆泡連帶著被揩的乾乾淨淨的油和調料。
面前的江亦止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姿勢,面容始終平靜,如果忽略掉他臉上凝固的笑容,以及略顯痛苦的神情………
雲泱一陣窒息。
她下意識將簽子丟到一邊,手忙腳亂拂落江亦止前擺上的髒汙,嘴裡連道:「對不住,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
衣擺下的肌肉瞬時緊繃,江亦止攥著的手鬆開握住,握緊又鬆開,反覆幾次之後緩緩吐了口氣按住雲泱在自己腿上不知輕重的手。
「郡主。」
彷彿頗費了番力氣,還有些咬牙切齒。雲泱疑惑抬眼。
江亦止勉強一笑:「路上顛簸,郡主還是回去坐好。」
雲奉煊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
雲泱不明所以,只當江亦止有嚴重的潔癖,內疚的盯著他衣服看了會兒才重新坐了回去。
車內重新安靜下來。
揮散不去的炸食味道充斥在車內封閉的一小方天地裡,雲泱剛剛吃過倒不覺得有什麼,江亦止卻不太能聞得來這個。
馬車一路顛簸,身體的不適加上車裡令人窒息的的味道,閉著眼假寐的江亦止臉色一白,急急叫停了馬車。
「失陪。」
匆匆拋下一句,沒等馬車停穩,江亦止躬身拉開車門,踉蹌著下了車。
八月疑惑地回頭往車裡看了一眼,跟了下去。
腹腔翻江倒海的滯澀感不斷上湧,江亦止終于堅持不住,扶著路旁的樹一陣乾嘔。他身量極長,一身松綠直身長袍掩去他身上大半病態的清瘦,黑髮隨著上身前傾從他一側肩上滑落,有種凌亂的美感,彷彿誤入凡間的謫仙。
一隻水囊遞到謫仙臉前,江亦止低垂的視線往後瞥掃了下,將水接過。
口中的酸苦味道被沖淡。
「多謝郡主。」他抬手隨意拭去唇角的水痕,握著水囊的手自然下垂,面上看不出絲毫不悅的神色。
雲泱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眼裡只有江亦止袍擺上那處在天光下越發顯眼的油汙,於是提議道:「不如……先把這件外袍脫了?」
江亦止看著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但也就一瞬。
還沒等雲泱咂摸過味兒來,就聽見他淡淡地說了聲「好」。
修長白皙的手貼向頸側,一路向下,不多時上半身的扣子全部被解開。雲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亦止的手滑向腰畔。
「好看?」江亦止摸到系帶的手微頓。
雲泱:「………」
是挺好看,但大可不必問出來讓人姑娘難堪,八月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想。
江亦止眼裡藏了笑,他將腰間的系帶一扯,右邊的衣襟整個散落,露出裡面一襲縹碧色窄身長衫。原本還有些窘迫的雲泱霎時瞪大了眼,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先前讓江亦止脫下外袍的時候他是那樣一副神情。
不遠的馬車上,雲奉煊看見這一幕,一本滿足。
他輕挑起眉,拿摺扇玉骨敲了敲車壁,見路旁的三人轉身看過來,端著臉笑嘻嘻調侃:「我這一看,愈發覺得江兄同郡主乃是絕配!」
八月默不作聲退到車前,荒寂的京郊林蔭道上只剩兩道縹碧身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