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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亦來看,共慶四冊護生原稿全部在世,皆大歡喜。弟曾私下打算:最好將一二三都買得,送弟尊處,與第四一同儲存在彌陀學校。但不曾出口。因一則朱甚寶愛,不知肯讓否,二則蘇居士是否肯讓,亦不可知。來信有欲得之意,則不妨開口徵求意見。此乃宏法之物,非私人財產可比。求其集中穩妥,勿東分西散,以便永久儲存,正是好道之心,非謀利也。倘尊意欲收集,弟當為交涉。
此信末尾,爸爸又補寫了幾行:
補告:朱南田言,第二原稿原由嘉興範古農居士之親戚某儲存,後其人死,子侄作廢紙賣與舊貨攤,幸為彼所得。可見私人保藏之不可靠。弟回思畫第二後,即逃難(抗戰)。此原稿在上海,不知緣何流入嘉興。
爸爸說的舊貨攤,其實就是廣東路古玩商店。後來廣洽法師來信一定要爸爸設法買得一二三集原稿,並表示願向朱、蘇兩位居士致謝。爸爸向二位情商,蒙他們慨然同意捐贈。爸爸自己又補畫了第一集的畫稿。這樣一來,三集都完整了。於是全部寄新加坡交廣洽法師儲存在他創辦的彌陀學校內。
這件事,實在是種種因緣的湊合。試想:如果第二集沒有到朱南田先生手裡,如果朱南田先生沒有認識我父親,如果蘇慧純居士那裡缺少的不是畫稿而是弘公寫文字的文稿,《護生畫集》頭三集就永遠無法團圓了。廣洽法師感謝&ldo;佛力加被&rdo;,我卻認為弘公在天之靈在暗中保佑著,促使這一浩大的&ldo;工程&rdo;圓滿完成。
弘公保佑的還不止這件事。《護生畫集》第五集原來應該在1970年出版的,爸爸卻提早在1965年(&ldo;文革&rdo;前一年!)上半年就畫好,請廈門籍書法家(當時在北京工作)、因明學家虞愚先生寫了文字部分,寄交廣洽法師於同年9月就出版了。如果晚了一年,&ldo;文革&rdo;一聲炮響,爸爸便忙於應付批鬥,怎麼可能完成這第四冊呢!
但更稀奇的事還在第六冊。想必又是弘公在冥冥之中示意他的忠實的弟子:&ldo;餘年無多!&rdo;爸爸毅然決然地在1973年(逝世前兩年!)籌划起第六集的材料來。
&ldo;文革&rdo;前幾乎定期來我家的幾位常客,自爸爸病休後漸漸地恢復來探望他。朱幼蘭先生就是其中的一個位。關於第六冊的情況,他知道得很清楚。1986年1月他在《大成》雜誌上發表了《豐子愷和他的護生畫集》一文。其中關於第六集的情況介紹如下:
十年動亂,一場浩劫,豐先生受到衝擊,《護生畫集》成為批判材料。然而,先生畢竟學佛有得,臨危不懼,仍然以護生畫第六集夙願為念,遂於一九七三年毅然決然籌劃第六集,以圓滿其功德。但在&ldo;文革&rdo;動亂中,有關書籍損失殆盡,缺乏畫材,先生於此頗費躊躇。一天,他與我談及籌劃護生六集事,命我搜集可供參考的書籍。我回家在塵封的舊書中找到《動物鑒》一冊送去,先生翻閱後笑曰:此書材料豐富,有此參考,畫材不愁了。先生篝火中宵,認真選材構思,雞未鳴即起床,孜孜不倦地作畫,不久百幅護生畫圓滿告成了。他將畫稿給我看時,低聲對我說:&ldo;繪《護生畫集》是擔著很大風險的,為報師恩,為踐前約,也就在所不計了!&rdo;並說:&ldo;此集題詞,本想煩你,因為風險太大了,還是等來日再說吧。&rdo;我聽後,深感先生的為人,時時想到別人的安全,唯獨不考慮自己的安全。我在先生為法輕身精神的感動下,就毛遂自薦說,我是佛門弟子,為宏法利生,也願擔此風險,樂於題詞。先生見我至誠,也不固拒,於是護生第六集的書畫,在艱難中提前於一九七三年完成定稿了。越二年,先生西逝,在安詳舍報之前,以護生畫六集的夙願,前後經過五十年左右,終於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