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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鬆了一口氣。後來卻又來了三塊大石頭。這第一塊《我和爸爸豐子愷》已經落地,但是文(全)集和漫畫全集都已收集到了不少新資料,應該再作補充。以前與我&ldo;並肩作戰&rdo;的大姐早已聲稱要退出&ldo;戰場&rdo;,只能當我的顧問了。幸而餘下的兩塊石頭不算很大,因為畢竟已出版過,有了基礎,而不是從無到有。我年事雖高,可以慢慢做。做爸爸的事,我義不容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瀟灑風神》出版時,爸爸還躺在骨灰盒裡。這本《我和爸爸豐子愷》出版時,爸爸的骨灰已入土為安,和媽媽一起葬在家鄉的五人墓裡了。五人者,爸媽和爸爸的三姐豐滿、妹妹雪雪、妹夫蔣茂春也。
我寫這部傳記時,也像寫以前的傳記時一樣請教了許許多多親友,在此一併致謝!
豐一吟
2008年8月於上海
第一章緣緣堂時期
爸爸總是有鬍子的
&ldo;小阿倌,給我到新房子裡去拾點發火柴來!&rdo;李家大媽遞給我一隻小籃子。我欣然應命,接過小籃子,踮著一雙小腳,噔噔噔噔地出後門,穿過梅紗弄,往正在建造的新房子裡去拾刨花了。‐‐‐這是我關於緣緣堂最早的記憶。那一年,我虛齡5歲。以前的事,就依稀彷彿了。
所謂&ldo;新房子&rdo;,指的是&ldo;緣緣堂&rdo;。
1932年末緣緣堂開始施工時,爸爸虛齡35歲。爸爸出生於1898年農曆九月廿六日,公曆11月9日。在造緣緣堂以前,爸爸帶著一大家子東遷西搬,用開明書店送的一支紅色派克鋼筆,寫出了二十多本書。1932年,他總算在養家餬口之餘,攢夠了為自家築一個安樂窩的錢。1933年春,緣緣堂落成。
爸爸的老師和皈依師‐‐‐李叔同弘一大師,在1926年時就為爸爸的住處取好了&ldo;緣緣堂&rdo;的名稱,是弘一大師在上海立達學園永義裡豐家宿舍裡釋迦牟尼像前叫爸爸拿了兩次鬮所得的結果。可那個&ldo;緣緣堂&rdo;指的是永義裡的宿舍。後來&ldo;緣緣堂&rdo;這名稱一直隨著爸爸的搬遷而轉移。直到六年後,爸爸方始在自己的故鄉浙江省石門鎮有了自建的這個緣緣堂。(石門鎮當時屬於崇德縣,現在屬於桐鄉市。)
那時的爸爸,已經長著鬍子。不僅嘴唇上有髭,下巴也留著長長的鬍鬚。他在心情悠閒時,常用手捋捋鬍鬚,好像在自我欣賞。我從未見過沒鬍鬚的爸爸。所以,後來我看到爸爸沒長鬍鬚時的照片,總以為那是我叔叔。其實,我雖然有兩個叔叔,卻都夭折了。
聽說爸爸的鬍鬚是在我祖母去世後開始留的。按當時習慣,服喪期間不可理髮。爸爸從此就開始蓄鬚,那是1930年的事。如果現在我看到一個33歲的人蓄鬚,一定會感到這人老氣橫秋。可是爸爸留鬍鬚,絲毫沒有留給我這種感覺,反而覺得他瀟灑得很。
祖母死後,按當時習慣,在開弔、出喪期間,作為唯一一個&ldo;孝子&rdo;的爸爸必須穿麻衣,還要在麻冠前面掛兩個棉花球,表示悲傷得要塞住雙眼,什麼都不想看了;兩側掛兩個棉花球,表示悲傷得要塞住雙耳,什麼都不想聽了。實際上這都是形式主義,哪有人真的塞起來的!這種喪服引起爸爸的反感,他堅決不穿。族中的長輩表示一定要穿,才算孝順。爸爸為了徹底反抗,把別人為他準備好的麻冠麻衣裁成了數片。族中人拗不過他,只得讓他和大家一樣,只穿一件白衣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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