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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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流雲坊弟子,她必須維護聖坊的尊嚴,同樣也是維護她驕傲的權利。
直視著依舊靜坐在桌面之上的趙拓,陸萍竭力想從其眼神中找到哪怕一絲恐懼,一絲退避,甚至一絲後悔,然而她失望了。她的劍離著他的咽喉半寸不到,稍一用力,她就能奪去他的性命。即便如此,趙拓望著她的眼神依舊沉寂得如同一泓死水。從心底蔓延出的無力感瞬間席捲到了陸萍周身各處:如果在這等情形之下,她都無法擊敗趙拓,那麼看樣子,這輩子她都無法擊敗眼前這名男子。念及此處,陸萍執劍的手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會害怕,為什麼,為什麼。
“你根本就不敢殺人,更不配殺人。這樣的你舉著長劍除了好笑,還是好笑。”對面男子端坐的身形彷彿化作巍峨山巒,高山仰止,山巒鋒落之上悠然飄下的空籟話語,一下一下叩擊在陸萍心頭的軟弱之上。
“閉嘴!”陸萍聲嘶力竭地尖叫著,執劍的手向前再遞進了幾分,冰冷地劍鋒已然貼在趙拓咽喉之上。一邊目瞪口呆地胖掌櫃同著跑堂早已嚇得瑟瑟發抖,“我會殺了你的,給聖坊賠罪,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的。”陸萍勉力使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穩,然而因著過分用力,僵硬的臉部肌肉使得她說出來的話更像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一般。
望著色厲內荏的陸萍,趙拓眼中掛上了一絲憐憫:原來構築在自身以外物事上的信心是如此輕易地便能土崩瓦解,鹽幫如是,聖坊如是,南宮氏族亦是如是。為虎作倀固然暢快,然而一旦為人撮破,其執仗的不過是隻紙老虎,信心崩潰的同時,整個人也就不戰自敗了。可憐陸萍到了此刻,都還不知道同著趙拓相比,同著一身功力盡數散去的趙拓相比,自己到底敗在了哪裡。
雙眼一眨不眨靜靜對望著女子眼眸,看著一點一滴的慌亂慢慢自其眼內聚集,趙拓緩緩地平伸出右手,一點一點向著喉前長劍伸去。陸萍的手開始劇烈顫抖,長劍自手中突然變得沉重無比,令她幾乎掌控不住。搖擺不定地劍鋒劃破了趙拓咽喉上的肌膚,殷紅的血絲開始淺淺滲出,明明是她用劍指著趙拓,然而此時手足無措的她卻顯得比趙拓更要慌亂。
終於,趙拓白皙地手掌無聲攀上了長劍劍鋒,冷冷地握住長劍將其自喉前拉開,望著對面一臉蒼白,面無血色的陸萍,趙拓淺淺吐出了幾個字:“死亡對於我這種人,永遠是最無力的威脅,而像你們這樣的人,是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的。”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個沒臉沒皮的小偷而已!”又是這種語氣,這賊子不單不以自己的身份為恥,反倒還時常來貶低我堂堂聖坊弟子的身份。陸萍氣得渾身顫抖,語無倫次地罵道。
“那你呢?你的劍除了欺負不會武功的跑堂,和功力散去的我,還能做些什麼?”趙拓輕蔑的話語就如同絕了堤的奔騰江水一般,瞬間將陸萍本就搖搖欲墜的僅存尊嚴衝的七零八落。
“啊!”伴隨著一聲淒厲的絕望嚎叫,雪白長劍旋轉著自趙拓手掌間凌空絞出,豔麗的血花由著半空開落,滴答的鮮血順著趙拓指縫手腕滑落,而後砸響在地,趙拓在笑,殘酷地如同犬牙利齒扎破在獵物氣管之上的野狼,定定地看著嘴中的生命,嚥下最後一口氣。
趙拓的笑容彷彿抽走了陸萍身上最後一絲氣力堅持,踉蹌著腳步,陸萍身子重重跌落回桌前長凳,一雙細如軟玉的手及時接住了陸萍不停顫抖的身子。靜靜扶著陸萍坐好,丁玲望向對面一身邪氣的趙拓。兩道清冷目光無聲在半空對持著,誰也不願退讓半分。
而南宮羽望著身旁雙眼無神的陸萍,徒然生出一聲兔死狐悲的淒涼感受,呆杵在原位靜靜想著自己的心思。“南宮公子,勞煩你先帶著萍師妹、沫兒進房休息。”丁玲話語不重,然而隱隱帶著種讓人無力抗拒的威嚴。默然起身,看上去滿腹心事